初恋再现之约定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
$ i: o4 ~  j: ?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( O: \" L& L) a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* B# u% i$ `# ?# F9 d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' |  B8 W3 J6 W% k4 i( v# s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5 t( b  y* D' e" e) A. U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* _" n2 ^2 I9 @! R: ^7 G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! W, ]) |4 E7 G7 d  S, |9 i
8 r; s* \% M. E: O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  t- t3 |; z- m# Y7 N8 y+ j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0 K' c' F$ d+ i* g- ]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2 j* b2 W, w$ u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3 s1 U9 [7 w8 ^/ m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  y* n5 t8 R1 q$ a, }) P" H- g
, \0 {4 D6 T) t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# q2 }% y, w  U3 S" q* z6 K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, U: O# s3 C1 }2 C) F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4 o8 d( o) V% D2 k3 D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0 b! i: ^7 v2 T  H4 ]( U, h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! L2 v/ E# `1 W9 R- s
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' g$ G/ y6 L8 o. H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2 e0 F/ `9 F* ]* D/ V, x3 k7 A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3 `, @6 \* i/ B: h' h% H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2 b$ q  b7 z, I西的。”
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
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  O+ G& m7 P) F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0 A) Y4 K% h5 W+ S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$ K" l! f$ J2 b( L+ ^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& U1 C8 F1 |) w+ l* R8 a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4 S( `: {; \  E9 h" W& i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$ w# j: T: t  ]8 x$ C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# F, C5 q# f9 Z5 k3 o$ `7 h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: J  u7 O3 I. a6 V; \. m
2 g/ b4 h! q, l* {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' F: e# N  v: r" r" {( P6 s' J8 y4 h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5 u: R0 H% l& [2 m' |$ {* Y1 ]& u8 |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3 T, \; z* K" m* r+ V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3 f: }- y% n7 v) Y, j( B# Q! o( Z2 l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4 b8 V4 s6 a# b
; U% H1 }; R/ Z" U" d5 n6 u" d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) H" o% I4 u7 b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8 |0 [, ]  t( M. h3 ~6 e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$ Z" B3 M( p1 J/ l4 K) ^% m- O
6 E& P$ K6 _* i. @  N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# g+ t7 ^! D0 i$ D6 A! X/ w7 ?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  S# J9 E! l- f# H/ ^8 H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# @5 S. m( O: D5 s% X# {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9 V" P  x4 ^# l, \7 w
* @: t' K6 c4 x' a" W9 L' V0 h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$ _+ m- P) r# G) k: E/ G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& ^' W- g1 x% p/ D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$ `, Y5 y8 D5 }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3 @. N( P1 T& e- t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2 A+ H5 Z  o+ @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! z7 o7 f* Q8 C% k速之客。
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9 }  n% |1 P; @) h$ u* {
5 @. S$ y3 H4 f( o+ X5 h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% K7 L1 B; @1 J, v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1 W2 @5 }. _" N, p1 @& T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3 w( i' n- ^) ~% e3 m4 p6 o+ d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( I  @' d3 K0 W' [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, T& c' t, X! F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% J9 I/ T; r+ S! A
+ c+ {, w5 q, Y$ a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& s( _* _) u+ k6 z, Y$ a1 R2 w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$ `. K' ~- l/ t- B4 W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' [; j& j5 P% g- [$ M% b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0 @) \% w  e- \: ~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! h1 d: r& }) w0 Q1 S' y; e志哥哥！”
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
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
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9 Y( `& |( m( z% s4 g. G5 o6 P* p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# u: S2 t, S" i" u1 v; D8 B& ~8 S9 D
. d5 Y( }3 |6 u4 l, C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6 K% h2 ~5 D% u: x) I2 \5 T  Y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' Z) Z3 b, X& o6 i- v. [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0 k% F9 j$ g. G: P; Z1 n) w1 e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8 B$ F# w3 @+ m% G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$ F1 X0 {/ s6 K  U1 Q4 I
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& p1 w& m! p! w" U5 G
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& o- i! \3 U  F* m5 O5 }8 c9 a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' O7 K+ Z4 c# R% L, r5 f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. e3 C9 q5 x2 k+ q. g9 S
% A4 `$ s9 \: B( p, A! ]% A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& ]  o% W7 u- u  y些絮叨。

% a- _- f7 ^* O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( m! `9 Y5 O& M6 Y# h
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/ _3 h  G8 S5 m" L9 M; i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/ H+ [4 z6 Z$ z% Z6 N8 b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  i5 y$ Z4 U% `- e7 j2 w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9 V+ W* b* \3 ~- U8 g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" i- B- @" h3 f+ ~4 Z% P1 R- u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2 z% p* y" J) b# r
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: }3 y" |! s" ?! l( {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# U# R4 K( S$ j0 R. D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: r: I% G2 R  L9 r; K
5 m* X" m5 v+ z, F# Y7 _$ d4 G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3 L6 J( `& y7 v) G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$ \+ P9 X0 `. ]$ W( R1 I" Z
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" I2 g% M  g5 X5 L$ \$ {1 ~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$ a. ?4 d! m9 x6 ^3 F- F- r: ?
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* p; X* G/ Z  z9 J+ ^) Q+ S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. G2 s& p+ I! k, e- t3 d( k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! h% t, I0 b) |, }$ ^$ T) x4 M8 S4 M
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2 I1 A( h" G3 b3 v$ N; \
7 }0 d1 v8 E3 Z; }, q- s( S5 v0 w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) ^+ _2 ]3 w% G2 T* c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: F+ p. c% Y. r# p
0 t0 U7 U3 N6 u6 r+ E" t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. ~  K+ T( g7 ]( m: c" h& K
. ^' d* F0 T( Q7 _9 v7 B1 q0 b6 O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2 o2 w+ r% y. @9 h/ @条斯理回道。
4 P2 _5 c* n9 T3 x; [% G2 W$ w
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: D6 ]2 f# I# [2 r1 L* J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$ r3 f9 I* h* ~$ ?$ E, F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' N- k% V' q. @) n% F/ i0 j佳人。

' V8 H  Q2 b8 l: w& [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% Q% E2 c) n  m  F, z7 d- t7 E! j
$ ^- E6 M/ g2 n) J$ p# X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& U) Y2 t7 @  w/ N1 k/ j$ b; M8 k儿。
; k2 s  C2 z1 _- }& Z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1 k+ Z) H/ \! a' F$ J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2 h5 i2 l/ @  I; ], T/ Z4 E+ T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& r4 c0 J# v' e# x% p9 ?  }9 z他到警局。
! B2 l1 r7 f( a* m1 l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. F+ c: f- c4 k% q% D, B刻睡了过去。

/ Y$ u6 g3 R/ f/ B4 Z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* s" E7 ?! A8 E
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% t2 R2 @3 v/ I: h8 a8 h9 a坐了下来。

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( g: \0 o6 z5 v; ~* s) V
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: W+ y; k( ~& T; q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0 K; g, q- {, R. x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7 i/ t- }& s" l  `8 h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/ @# q2 w3 P2 e% o& [
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; [* A  c' v2 E9 M2 e救济院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3 _4 A- N3 w. g
" D' l& y( Y7 U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4 F0 F* }* }$ }; A5 U* d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% ^1 |1 I9 O! V) R0 N: d% ~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: D8 M8 C0 U- t$ g' p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2 H: [: W8 c. y) A, h) p2 O2 i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: F7 ?: u- y9 M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# G- o8 P7 d! R0 W# G* \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% K4 L4 B4 b) T  E' @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& Y4 @6 y( k/ O7 e: ]2 F( b1 s6 s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# i7 r9 i, e( x) _( I& r, o. I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( X) k- y/ L$ N5 f$ m+ j0 e
! y+ \* c' l$ I3 d  ~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! t0 A0 Y( l- p0 h# J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$ {! i$ Q$ q) A7 T1 a8 a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; y: Z4 q) b0 W9 v2 l$ S
7 X, v6 Y: _  j* d! [, A7 e$ p/ C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$ g) ], W3 O' t- H% f' x& c! `6 L我也不管。”
; V2 t# \: h* X# `% t
+ z3 d* N' L0 X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' A: L0 C! c& O, I( P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" D  c+ o3 s! i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+ `  c6 j7 q$ V7 I) E) D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/ X3 k+ g. d- q' t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    现在
% w8 E2 h2 M1 a, \: }1 w
/ t  q( N2 w0 y* t0 m$ U6 \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; N4 U! \( }0 o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5 ^& h9 M9 |3 S' |$ |0 Q  E; b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2 X4 ]" g. C! j5 R. ^8 |/ i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& r" M* s1 Q7 }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+ _. a6 P  z4 h( h道。

    “滚远！”

  e9 W$ E+ e# C0 N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0 e) E; K* i% ]; X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9 b# E3 h# `8 j+ W( ^, L/ _7 V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5 a& {% f# ^+ F4 w6 m) B, l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. G' w' L; I5 O; q
1 ?4 C' r6 _, m# Q% e! U- k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: m" P$ V8 c+ y7 b& p, z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/ a  y) ]2 K8 {# h( e( o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3 A: a# k4 v( r6 \
9 A/ \; }/ z* z# p0 e7 {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" |/ e, M5 S8 u. X2 {( j- J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) A; j7 m2 [* i0 T' ~( V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/ \- S  ?  s) H  P6 j9 P4 B0 }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  c# z9 \& `! ]% d4 r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) A+ ~# j  p$ }( P% A- E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8 z% R" C+ V8 l% C' W! ~) X- i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1 g1 t7 ~7 h# U" }
$ B* \9 @0 p9 v7 P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; }  n9 P) f/ T) S- V: E/ z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' M3 }3 O( }/ K* B0 D4 i* Z8 b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! N8 U6 j, Q. |8 d& u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, g$ Y+ X! x) ^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6 t6 `* y! C" z. J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" k6 D" U7 j- J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1 ~2 Z# t5 i4 X8 c/ c! h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: l& M! x0 `* ]$ T5 u4 b2 ?
$ k4 X- C1 |+ h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2 a5 J2 E! X+ d+ K; X5 L
+ H% W4 Y& _% `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% k; T9 u! }  z. o院么？”

: p% O7 [" {: ?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9 L/ v. m5 v; }9 H, o
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5 D9 H* ]( m/ n8 r: T! m) N6 d( _不用想。”

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6 G2 m% x0 h" h' m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# G: _3 B/ V0 L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! k) a- h' h/ T! v5 @8 \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& V! x$ z( p6 k9 k  d  c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# N8 i( }# i$ S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% t" r0 A. G5 }& H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# O( z/ g! T2 i0 J) R
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* _6 ~& c1 _3 t1 B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9 L6 ^! e, W: N& h' |3 ^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+ P9 @  o/ {7 f0 d; c$ M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0 x; Y' y0 g/ y4 h& L5 ?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& D0 p5 Y, ~5 y( g( C: u& P* }3 u" z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  p# G9 Q8 t5 o) `  w6 _0 c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: i* ?0 Y( L+ Q& r& B% A3 y
& ~9 Z; r5 X4 L* u" E  Z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& Y7 _; V) o8 \! s/ a( p3 X, o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& [, a9 d! P+ w/ ^. }; E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( |% o- E9 t4 {$ ~' O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: W1 {8 Z4 m1 r" M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3 C2 T: Q# a; r8 q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: F4 E9 m7 D3 w
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( n4 }+ A9 {7 {
1 K' F% Q3 n: |& w' ]' x8 D. [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& p) A# `* e% C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9 R. R/ |: Y" M8 K$ N# L* R$ Q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8 J3 I: e$ H) D' _; h+ U  z7 c* x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) `' I1 |- n9 N" h" R/ S; k" t
+ @7 E* L; `5 q, ?* y; r& _6 p  V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# \) l  l% f+ r/ `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0 u% {3 s# L# U! k1 {& W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% ?+ S7 v2 H' Q' H' \
0 w" a7 H% B) \  N3 o6 j5 H2 b. G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: j' l+ c3 M& N' V/ e, i/ W- _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8 f* K3 E8 U+ |% l) b5 s! S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% n; ?8 b+ r! A" @' k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4 d4 [; ^, }( c/ G# B6 L: p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* U) o; e; f" h/ Z8 g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( L0 y9 q7 e: P, V% y' _  `+ I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$ p( w) w3 }6 f5 X' j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% j3 M. b5 [( w' R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; o) p2 W( O- g& W& v! z3 j* z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- g! p. X: y8 {1 k1 Y
+ g* |# d! Q1 o: q4 t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. h+ s: Z7 ?- p  f& E5 d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: W0 T7 ]! x5 `- X5 C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9 ^7 H9 o2 `6 b6 w0 ~, i" c) r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# M/ Y1 _7 Y  ?2 J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+ d. V- v4 x4 [9 n6 P. V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$ b( y1 s* x1 c, ]) G7 }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+ ^. c5 r) H1 f9 ~- z
0 t1 |8 m5 W; r' F/ }/ F! \7 {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0 i/ H- g7 {1 X5 o% ]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! l, |) N" g" j% n- r! t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7 \8 x' n) C- y6 X. o: W' N- f' t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$ F- I8 ~; S3 _9 b    十二年前
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/ w) f$ p& h4 k% S! c/ i9 {3 X5 a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8 |& i( k9 y" d" F. H# m- `# y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! j! Z1 x% F7 }! d; [" n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0 u, {" V" X. @0 _4 y1 P: j3 y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1 g( V# z/ b4 z0 V. s8 T
3 S# c( d$ v3 t( I2 F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* _9 h* T& _2 Z4 g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5 i. g  O4 t+ c7 R4 o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用。”
* I8 v' P! l- i. c8 |
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0 C+ X; c0 @  H1 y% W# c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. p$ S$ y+ U( h. S; O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; Y  z( ]6 R8 H8 k4 G3 Q
+ k" \: @( K( C( T+ H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5 o( W$ k5 m6 a$ v; c& z3 s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; L8 ?0 m5 L: w' {& a& x* j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) d( W6 V9 ?7 h+ @/ P, Y; r$ M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4 G" V5 N. P/ X" {+ l" Q1 d) `% \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3 T  R. N" x6 T; T. o2 ~" m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, Q4 k' H+ I! k着。

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9 i- Z, V0 N0 ?) F3 [- z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' Y1 B3 Z2 z  o5 k! _) m& E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0 Y, n7 `0 f- x1 Y  W/ V8 q( L4 y( U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( h0 a3 ^; ]; O# Z, k
. @, K" o& D3 B. g* i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3 g0 {$ j! J6 i0 o" t9 @- j) w3 F% o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, p9 D4 a% ]8 ~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; c7 U3 \% U; c6 F' K, O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; H0 J. v) n! W* |, n1 }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* w' \; o8 d" F9 D
8 X' L1 [0 W8 k9 N9 f   
6 h2 E+ P# @" U; @
7 D  {2 J' V$ b5 {2 e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# t. F+ i0 y7 h- v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% N+ {$ w+ G: f: R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$ o* z! o; x7 ~$ O5 U" y5 s2 D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5 ]7 W# A3 n7 J# _/ X2 B3 t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( v4 T; S5 q% E0 Q
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8 H0 n$ q4 p1 U; T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; R, b1 k$ m: y$ m' r
, |% W* ^$ ]/ F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3 x1 k! a8 A0 I" ~: L% \. v飞速逃离。
5 n/ Y/ [( ]" G* {! [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& n& B1 s; o5 N8 |. q/ K8 e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, N- j. m2 \6 z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" ^; E. Y1 {0 f1 R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9 q" o  `+ I: W. @/ t" _( _- r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' L( m2 w+ i0 n9 ^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& v  b, l+ U) Y
% A) e8 _# H: J  k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$ Y& |9 @# b+ G" Y* |! D. [快的眼神。

9 C  ~- t& K3 I- l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  k9 S+ s& H! c7 r  U6 O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- t/ d9 @, y3 k* G% |, _- E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5 `& ]2 J+ F. W# L5 |& T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% v# D5 ~1 p2 `6 p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- j2 E! T9 u6 Z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, s9 o0 [# B. V! p) G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1 Z: d2 R) V1 e: C; ?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7 q. O9 L, c3 F$ a- O4 h, L/ N) e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+ H; o) s- T% B, F4 o" _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: ^& W* D( F" i: c6 L) F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; a/ F* p# M& ]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5 N) ~9 k# L5 s0 j$ z9 @' J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: w! a0 _& a" S4 q9 U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) t! r0 {- Q/ v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$ V+ q" m  C, ]3 F# {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. {2 ^+ @5 w( K. N& A4 t4 F. j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
0 k1 A1 B$ Q5 Q* |- i! }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- L, z+ g# w; e) ~! @6 F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9 i& F; S7 q  {8 G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3 V& O$ D$ c3 f. e
+ \+ P2 Q9 c" p  Z  K. c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( t# R; M' _! R0 c/ G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& B! x* V/ E* @( z( C, r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/ M* [$ P6 o8 O$ ~3 v0 {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: ~5 L- ]. ^0 h9 k5 m
8 O( n& j  u- c7 ~' P% h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
9 {0 q  J2 c4 L" E+ p, r) N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$ G2 F. L" ]! M# b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8 b5 |9 p4 I8 X$ h9 G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( [0 Z$ t, A% z" H* o8 T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6 d4 i+ T2 V6 e# R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6 k* M2 P  R5 n2 z% M+ U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% R; a1 e; P4 E' ?  p) i9 w& H* g. [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5 _8 |# I1 I* o5 W- f0 _
* R; u3 |' Q$ K: ^/ Q! g$ D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  K) v0 d+ F, q0 y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; P4 g' Z6 p; S- d  H& V
" [! v$ i9 V  T" @" g0 E+ S$ b6 s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, h6 g- }: C8 ~  z+ z! {" a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, W% H  G: [) d' E! w- X# |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0 `  A+ w" r) d6 F. v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! A$ h1 `/ l5 Z( s# p8 ~  }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
' X1 w/ |8 n5 x6 v/ {* d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( Z) U; L: R% s: N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# `7 ^: ~/ [! O4 l+ w5 u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' ]; \6 Y) \8 U6 a' R, S+ n
6 a. b8 p4 I: U' m+ L# a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是难事儿。”
3 z. ?, C$ }4 [0 L2 b' N/ A, ~
( o+ j5 Z( q$ o3 ~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" z8 k5 b* }" N4 b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7 c7 s- m  s8 t5 V0 B$ e断联系。
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, c4 w' I$ y) F3 v# W5 C, L2 ]3 H2 o/ A    七年前

1 e' l+ n" r' ^' \1 e6 K$ d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: ?7 y! o) S- }* f' o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; a" Q8 f( W8 Y7 g  P% ~1 I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: V9 ]- [. ?7 g8 I' ]0 P/ C
0 t% v8 |# f( {! _: Y) Z" i1 X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" I; \2 q: [. x7 Z/ [& c1 R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6 t+ A5 `' a6 ?; b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' m9 e. g$ [) t) N. T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8 _6 l; P  ^- n7 m了一声。
& U2 w" j( C# U/ Z' i1 N/ q
) I7 e; E7 F0 g$ L- O$ E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5 v+ W" k& m  X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5 a% F/ b  {) O* x
+ M# o" W- G+ ~" {  S0 E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' d6 S. H" W+ s; m+ W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) W. E7 f6 ?8 a" ?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, C" K& Y8 Z- r+ s  B柠檬。
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: M8 P; b5 b3 i3 D& j7 N+ b5 h* _4 N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5 }6 A/ S* J' b% B
$ G4 H) g: `0 I& Z* x. R- ?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' [5 O( }8 w7 B3 p$ U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' P  q. J  E; O3 t$ g$ O& Q- u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0 \$ h' a6 ~" L- ~; `# l/ ]8 g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( g* F+ B3 c- {5 T7 M7 O6 D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  V) W* F# ]4 l5 i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1 G0 y2 ]0 |0 C0 e. x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7 q" d3 R3 ^3 m- [- I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7 M. y! y( l) c1 h, T+ A5 u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4 o! w8 _6 z9 P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# N, ]6 H7 J7 B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3 _& r# O$ k+ J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. w7 C& j" C" c
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2 D) Q1 L& k  k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: i* q8 r& \* z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0 u4 u8 d' D! l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  g3 c' r8 t+ B% x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( q" I' @' x6 g8 x8 G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) f) A; p7 P! i& D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6 Y/ `; ?; S" J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5 l: h8 M3 m% Q& `# Y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( T& |5 ^' A. s; {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: r- _8 S- p* w* b+ C6 s3 {! Y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0 u' E" J+ v. T7 L6 N5 M& b9 b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2 B* E- ^. B' K% v" w9 K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2 z( T2 y3 _. m; p, A9 @& ~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' P  B6 w$ ?9 U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2 g* F) B" x% m, }4 Y) E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- S8 b, i9 T. N; F; z6 q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2 T% v6 k8 s5 D/ L
  U$ I; Z3 J5 u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: n8 m: N# i* Q0 ?0 |: S# K) s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* Z: t, f+ y& A' `+ B
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& A- }3 z4 v, K. [& j" u
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6 t% p# f2 y  @. R
5 {' u) ?3 H" t4 ~5 }/ M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' `$ O! Q, |( y; f* n6 g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  h+ T: e0 I' e( x" F6 |7 o7 r
3 A# s. X! M: T& S2 H7 z# m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9 w: B# a/ R6 ]( G' H, b" x( C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$ U+ y: M5 y1 ?  v( K+ N
6 z: W6 D% B" a4 I% i- D8 p" g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+ A& n6 q2 L# _" L  m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8 T% ]" f5 d! D/ Z$ k! [2 l+ u: e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% |% V. Q; N  z5 k8 }4 Z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2 `) M6 T6 J' ~$ K! |赏他两个耳光。
0 G6 y. v2 a' W7 A4 h
7 _& J; G$ C: _4 w( c! Z* E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7 I9 P) p' B: t- [: S& U: h8 }
& t1 ]6 ~' d" R1 G( Q; g8 ^9 J" k6 j; n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" O, B& ?# O; j" [+ s) P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; k$ S8 L+ v/ b" t4 ]1 `) f. @/ m" Y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, s$ U0 t% T+ d9 E$ y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8 X+ h0 p( [! s& I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: h( i4 \2 G/ i4 ~% a
3 F. t( l; v. O& y- L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: M" k6 z2 U, a" H# J, ~# K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5 H; r1 \3 }& {: g) \- h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# u4 n6 v/ a4 J$ T5 B
7 {. m7 ~1 U! k5 e( c0 d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' N% U% {% I7 J" t! E
" }* L; q$ @/ {9 r2 _# g8 B7 B- Q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7 V* h+ E  b0 f1 p+ {* Q, N5 ^
; ]9 g! ]- M* N1 ~  S2 a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) h& L' y1 L/ X2 ~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6 j1 e7 u  [6 x7 X- y2 @. h. F
7 `0 ^# j7 M' u0 q/ I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' K0 Y# J! p: X# L; a: e7 ~
' ~  b6 z, m+ Y% Q; |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& U8 w. q2 R. E1 Y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+ h& _$ s4 U( h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' p1 N- G' q+ `9 e2 \+ E+ x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' ?- ?# h" z& J! L  p/ }  u4 m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. c- w  J, D( D4 f( j, V8 L8 V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/ O; @: k+ ~2 T0 Y0 _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. F9 q, t6 M1 e! Y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/ |* H5 }: O) v0 P3 r  F$ }, k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  m" w4 b4 ~* @
( Z. t& k& S" a% g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( B0 A# }* R0 r7 P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3 t  S! [" ]5 F, f/ p, F
7 P2 ~6 B/ D  O3 C1 `( b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. D* S% }6 U, X8 v* Y8 ~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0 G9 N% e" ]2 h1 y; y4 O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$ [3 B0 |  m: D4 A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1 R4 ~) r, ?! o8 z6 o$ P3 J" m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2 r3 w0 _7 U7 z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) M, v  i# g9 o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4 E2 x' o4 F. }* T3 v9 p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8 P8 R( n# b5 h/ V) s) b3 {* ?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# |( F; J' j7 }" W, Q/ Y8 \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9 c& e  v" f! R( Z  S# \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! q, `, B7 V$ P3 Y% R! c  N! o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2 c: E. f( Y# r
3 Z( B* [. `$ e6 D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6 P' _5 z7 n( [/ F2 E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/ `+ `0 c) d2 H7 Q- V- z/ J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' i) L& W9 y3 F1 ?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3 L. x4 s( i7 j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' e2 r, N, s. F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7 P. m* d7 }3 |! P' M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5 ]/ a" o( D, L6 B( N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0 y0 t4 h! B4 y* J7 W, n
! R  x) z! N$ j% b8 k8 K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; {+ F3 X6 Y" W5 X0 L7 X3 ]. T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' C, n! J5 U1 m9 M/ U) a/ \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
* N+ j/ i5 X' o, g# `' y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8 F0 N0 Z7 ~; ~0 U& B- t了。”
* _- m' S4 I: z  {. ^' v/ e
' t0 N  l& k, j! _3 a: [8 O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" C5 s/ P; e7 I3 S0 U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9 Y5 j5 ]' E+ U' F9 V1 Z7 _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4 m. y: `1 [  J. D" @  f2 h是处女么？”
  @* U6 S( B/ r* ^
% c/ e$ W' w$ h+ S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5 |, F, t. p# q- I- d4 B" c3 F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) a1 L! ~6 V6 j; d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
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! }8 N1 U2 m) q% a/ k" K+ P. |8 i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, {* l" d. m7 B5 |9 ^
3 \. s! b! C/ y, i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5 I) u" r: B' a* z0 P; _$ V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. t/ A) c7 p' l: t
! D& N& y8 Y8 M- Y4 ~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7 Z% n" U9 X1 r( C% k" u4 \1 K+ u3 g
    他是白痴。
3 K" `0 k4 A7 j5 I2 |- i4 W; z
# ~+ g) w4 C7 v+ |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& O- _8 e. o# c  G6 L2 Z% d5 [; h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7 k3 r% b' T( v+ R+ N1 r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/ _9 F+ o* m' [2 ^$ v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
. f0 P5 \% A# S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6 L! l, @4 n/ o9 y4 A" C  G" `' Q
9 g! I: H7 p( O* m/ P8 g# y: i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! C% P. E% ?: n* Y# k( ?  E2 |
& l5 W0 }. u/ K. I# d' c6 n+ L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4 K# c3 M9 q8 Y. \/ T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) w0 _; X  `( `( m0 S* F" a2 Q, {$ f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# e# C1 d( D2 n5 C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; d+ i3 S' o/ h, V, g- k5 U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$ D* r/ ~6 T3 |, |: F6 Z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; H( {# }5 T- N) k9 Y3 g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4 S# ]" x3 w0 V( c
6 s. y3 [4 `3 k7 m. a2 `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3 a, [3 t' h9 C- ^  V9 l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6 }; L: @* A: f1 {( I" V6 g
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$ ?9 C6 _8 y7 q- r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7 L: G: M; R5 A/ ~; P. T' g  G  K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& R; N4 Y) m' r9 n3 d$ s0 K8 H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6 L# q# g1 a' q* c  b) @
, \% \' G4 L5 X- L' I  N* k5 e% w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! D/ d+ H6 P' X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' [6 Q8 Z/ h: ~1 a) w# X# Q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5 L' ^9 `) _$ n6 D' N  t5 `+ r7 r操你。”
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1 P4 U2 u# j0 z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/ y6 p+ R' Q. P8 i. q3 i4 k- N
- G2 |3 b0 R9 `8 ^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. o3 Q  i/ G* r# Y( G+ m: _" t; h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! C, C% P- V9 _& b- {5 @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3 Q+ j4 J  }" |) B' l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9 O/ Q  y& P+ X0 Z# N% O
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; h) @- ]; h& ]1 ^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) G2 ?- I' l) ?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( `# m6 p& g) |; T1 _% W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' x1 F0 ?$ z: D7 {; u5 Q1 \+ Z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3 V. d  V- @, A" c* ~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: P' u: |7 i, l7 u( E/ N% k6 ~) @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3 Z9 {3 a% h( A$ [' o7 R
" E% h0 [, R) U1 g& a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1 a1 S( g- |7 B( w, p& v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7 ?4 ]) M1 V1 M+ j( {+ s3 K滑动。
- h  i" \* |6 R' X  H! Y6 Q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: L* Q" \, x0 x6 \5 j# o9 J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1 X- h7 j# j) R; `; C0 P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: Q6 z: s, C8 `$ d5 B( H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( i/ T+ q( J3 x/ j6 ]& q( ]' z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8 l3 G2 v, E$ K4 x- v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! I2 F" r+ s: c0 y$ {( n; g4 x& ^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. I5 e/ z/ b- q: a  W0 G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  a7 W6 P. ^) Q  V1 N4 Y  h得更大了。
# `( ]* l1 ^# ?6 p) Z4 n- l; M
0 b5 I! H" I% G1 Q( c7 Q, Y% @/ O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/ H; w- p, {; e: M" T1 u
+ x  I# F8 L) \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1 E2 }) E& v5 P0 B( `6 m! _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8 J6 o7 H/ w- d- a1 x/ z# ~/ f
  C$ h4 h* I+ g6 t7 [) w. H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/ B! B2 L2 f7 |2 A, y) E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! k! l) I5 {+ d) }2 Y, W% F2 V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+ ~3 [1 }( z0 r! E6 L9 S) {: l: D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6 `; y6 X2 R2 s# j' }% p1 P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( F9 e- @7 F" `/ ?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  Q' S( N7 a/ k) P  }' p) [$ ~% S5 A6 ?) E
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/ f& O0 ^8 s9 {2 e. A8 d3 ~0 J) ^( T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4 @  o5 \7 l# j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4 b' s3 |0 X) P+ k5 x- e
5 R" d$ r$ m# Y1 W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' I4 Y+ ~5 S( [% d2 P
: W8 E+ b& E1 e+ H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$ u5 u7 v! {1 ]! P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" u( f6 n8 |5 Q- l
    “还好。”

$ |4 {& T1 B$ m6 W( `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0 |6 N7 \3 B: e0 D" h6 L5 q3 I$ r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9 v+ W6 }. x1 x. u5 A3 O/ L/ s% K& Y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" b& i' C5 i- g, S! n: q  {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6 Z  l$ h0 y0 Q0 u# ~, F6 R" f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8 p6 B" N1 t4 S) M) l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3 O# ^& j# M6 O的轻轻落下。
. F0 v9 o4 T% Y! R. t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! [0 P- b( G  k* P- c5 ~% c0 ?
9 o$ t/ @) b9 G) ^' z* C4 Z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/ k' _5 e! G  m( @; a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! h; X. V! R' F/ {+ Y- q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0 M: B( L( ]& b- G2 ^# U& a: f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   “看你。”
$ g9 O6 x9 j1 L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4 \4 F+ o5 Q* x4 H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" `2 l3 t% _6 F& |) n/ u, G) p4 U/ L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6 u7 y* {4 @9 B) `2 \
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+ z& b% d' D' P2 ~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
" G8 p1 c* J4 l# t9 t% y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6 }. t( C: p' r9 X) Y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+ O; |1 s1 V+ _# I( T# K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( \# B2 Z. B" Z) A点离开？”

   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1 D" U" T$ g. _1 o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( q4 c+ P9 ^: J& S( e1 v- Z) }3 b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( S0 i! L* ]7 m! S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! j8 h" t" g, _3 D( I# x* s/ V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' u* P4 L0 R! s$ r' {5 @( Y
$ H& l5 I6 E- `- y: o7 m5 W8 A# ^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! G: R2 u7 A8 F# g% r( q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7 a$ E7 n* d4 i" r+ t2 L: t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4 c+ w4 s) P0 }4 t# r" M2 K3 y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* H* c8 ^  t7 y$ q, d$ q7 \: |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8 u9 F% w6 T8 T7 l# }& z; N! m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5 G3 t4 h! A* ^6 d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$ g$ i* k  U- y7 K6 R, t6 V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+ F! F7 Y! i1 N, g+ A( Q; k' X

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% e, C: h2 `( N7 I0 g5 H0 E9 X    现在
0 A9 |- i0 a2 E) ]8 I8 F) g
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- Q9 r/ R% _& K% z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, X9 `6 M+ C4 `: r4 x* w# `/ W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* r; @2 p$ L& y7 K: G/ ?" l
7 e3 A  L0 Z1 |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, v+ c- E( ]& a4 y& P, u6 C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( i. _7 ~# [* N) m& S6 T3 ~% f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% g# a5 ]. t+ O  W! U
- T" c7 a  r% k' Q6 g  C5 |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& G- q7 l) N# B7 `, a7 ^  z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4 g: Y5 p- L  V. v# c- f! h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- `% `8 H/ h+ p7 c* Y& K; [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. l4 e! u( c0 ^5 ?3 s2 D, ]: d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$ x* P9 k) u; b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1 Q5 Z0 _! ?% _& a! G' _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" {$ ~2 @8 a. F1 x3 j/ K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0 I' [4 P* E% j0 ~7 `9 O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7 Q1 ]' G2 z7 O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/ s/ E. K3 z! z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+ r' m# C" A! u4 M( I7 I$ J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/ m: \1 l) \/ S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0 t; h. w0 e* U0 m* F! n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- [# k( }/ `9 X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8 Q% \5 Q, F) {/ N' [+ g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0 G# U' V4 V4 R, J; S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  j4 S0 N: ~: S" W0 d& j2 ^
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+ w( _8 M/ i* e$ u, F1 b' @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% g$ S9 o+ F: A, Z, x/ s$ n3 X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
" F1 K9 r7 D4 M' R" r( F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8 m3 b% I, u% Q7 }) ]0 e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+ `3 j( j" Q+ H6 n) P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, n: c- x, ]0 ^. j7 w) U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
0 l$ V# d- \& Q* W+ r) r/ S; y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1 d2 Z3 d1 |0 ^6 w: y4 m3 A) N' i4 k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- u' |( {' N4 M" |' K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  r9 `9 M3 o5 F6 {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% H8 k3 j  @- h6 M) O6 `. m5 Q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. D3 J# k& L/ x8 ~$ `9 N& @7 Q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9 F3 K8 n" h/ ]0 G) ^1 l! |7 A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) D4 A- v3 q! X$ Q% p" V1 ~! s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4 R; S& Q2 n- \  l, V0 Z; U- N* k# b; n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& n0 D3 z& q$ j0 s" ?  C/ Q: ]/ L( V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; I9 v' i( v: u8 {( r的家门。
% o# R7 A9 k- J# y2 m+ U
0 t$ B9 f& w1 O5 ~' P4 m. p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: A! Z" @- G6 M% e. r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: x" a7 s+ G) s3 a
/ M; V$ e" X( W# T  {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/ D# d( [' H; Q5 T* q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  G7 W' L4 f- a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- H  [8 J) i% b5 ]" [. r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0 |7 `! R  d6 H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5 F) z7 m9 q3 J3 C3 Q* R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6 B  j# t! ?0 r/ K4 L* Z( i- S. \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) y3 F: M# p$ T" k* O9 o: ~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/ ~+ Z. o% F8 x) Z3 r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& U  d$ h* ]# v; t3 |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" Y7 W& i& |1 f7 z8 o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( \+ v* F( N: @# |+ J7 i4 ]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# A3 V' Q) j" j( u- Y# ]; R$ _
  ]* {" Y) a3 \  B' _8 b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5 e1 ^6 @) l/ e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. k7 g5 T, }! r5 }
( Y/ n, @) z% }# m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3 ]# A' t9 h' z" L$ K
/ H4 T  B( K+ y3 p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  _% f# Z/ ^9 _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+ L# K- h7 H9 U: s8 s
8 \2 n" N7 r" U2 ]* h  m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, D6 h/ o4 d0 T( [! n* V, N4 K+ {7 P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/ ~& t: Q2 C  Y, e, f5 ]4 g% g, x
# B6 @8 O+ j+ w9 i0 ]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$ C/ ?4 }8 j' c1 z% l5 j* I/ j( e: |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4 C. P# \  y+ e( u3 F6 c, u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$ A! B9 e2 }0 \2 x% s5 `. }    “所以？”
3 @, I* d( i- i" k% l% s
$ r; ?- A$ P- t& r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( U$ f- _# [( _4 y% ?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' B. A8 U. R# ]* C
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8 l4 o6 T( t* W2 Z% ?0 S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8 n7 ?/ P( y& e$ e: b1 E7 d5 U……”
8 f8 U8 h2 i% P5 o! h6 c% k3 \  S* A
- H, G+ b  n# ~, l( J0 I" d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6 s9 g5 n/ h6 j$ G+ T& U" `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% Z0 j& p( z7 e0 H. U, M& v& C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7 T& g. A$ O( C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  ^. P1 R' C0 j5 f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1 C( E. J9 r7 V' T2 O1 j& \5 M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/ w  P6 |  i* e5 T0 L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0 T" }9 r; x9 p7 c1 R: ~& P: h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8 p& u0 g* `: g6 b( I5 p$ @
, ^+ {# Z; u4 j! ^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% G1 N( @, D2 H/ v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' D+ Q* _1 ?4 ]! U: u" B她的唇吻起来。
) p4 `0 _  n( A; P: w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7 S7 X& m) T1 d6 |" n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; E/ [( g: s$ m  v, P( O不敢肯定。
" v9 }$ P% U3 k: r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/ A( p3 o0 w( Q4 y; i8 R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4 v4 H/ H$ @# r) b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/ J8 b& p+ ^8 G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( j! e) C& Z$ k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5 F7 \, k" j, u' X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5 [  _( O% O- |2 t4 i3 O6 |
) L8 E0 ~% @6 K7 O, z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9 {" ]3 l2 z7 S; B9 Z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/ |. M, |# }' B- m/ Z, W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' Y! Z9 n9 j6 o! G; ]: j' w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2 W9 J2 D1 B5 V3 y3 ^3 ~
' C! G: A! b  N9 d: [3 L* f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9 k+ x6 {5 w1 ], H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# `& C$ ?1 q' p* s# ^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% i6 `& L3 t, `. _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0 I* S* }* N+ ~, B  I  x0 q6 g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4 w* e1 p7 G' [, z% {0 d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- }: o8 }$ _2 X志，还要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  K" P' U- ~5 z' x  C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0 U, p+ _- N7 z' s; g- e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! X- C! x4 M1 s* W& C+ O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7 q2 p. Y* b* e5 E% I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" v$ g6 @; c6 u! v. g" v
9 o! }3 e1 W" \/ T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: z  ?9 u" w- C% P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0 |7 \! m5 a4 j7 ?显露出来。
) x: p' ]& e3 b' ?
$ _( D. t' d- N9 _) T, H2 c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2 {5 d6 }( ~/ ?1 C" K1 K$ J1 n
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5 K. A1 q! _$ O被扔到一边。
) M% O9 z# o" L. U/ X
) k' s3 a: |7 d( W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
8 b* G* X$ d5 R$ g5 K' O- R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6 ^! _! c/ C9 A) ^$ s$ f3 V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/ n# E  w: }+ }7 E) r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: {% i& x3 k* _- n* h) s& }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4 k+ _/ [7 D5 l" }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1 a8 c; U0 z" e- n( {- G. k3 n! T9 r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- s: H- O+ u; c/ l3 z( d& C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' B/ ]* S0 k$ H0 x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- i, _7 K( i# S4 }
1 D; q: I3 [1 M/ z% p# f+ g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$ {$ h* H( |. n& l5 b9 O" M+ Z8 q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3 I  c  c, M% t4 r: }2 c7 s% o
! S) @$ L" d4 f9 z% e! w1 y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7 C( v! J% {- F: m1 _8 R点儿。
4 F# w/ V3 H( |0 X1 H% ^& H$ @3 O
/ R% ]2 c$ k) E  g5 b+ X2 \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: ?* X$ W9 `. T8 r- |- q3 d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6 ]( y8 P, y. i' E8 v( S7 n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4 H: ~2 _- v: i% D+ g, j9 V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
+ h" X& r! x! Z& V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, |% p+ @" T( K
& }. Q) F6 ~+ B5 x( g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# A/ B& l& c: B0 p
% u; X: q/ f: f/ u1 {6 [& A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+ A# M, W& j  ~# X
* K3 k4 w: K1 h# Q$ |6 P3 W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2 v4 |0 b+ g* }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  i3 J! \  g  w( X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! e6 x/ R! e; }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) f1 B5 P+ _2 c3 ~( N( w
# m" I! s" l6 N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# T/ x4 U) Z/ {* X2 ?/ @; I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, }- u! n: ^, T" O) n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# _+ z) \8 o) o# ~- s9 g+ a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8 S# Y# Q2 s; Q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% i8 m* r0 M1 x0 |3 |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/ H9 N" W2 X! P, X6 t) l
7 ?, u8 S! `$ y8 z2 s9 {. T' i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8 F; O* e- A) u" M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& t1 f- u: V( z4 o" X/ s( y2 z! h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
9 L6 s" E' d+ R" j* M6 `8 Q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  A9 t2 E; l' ~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9 F1 B# w! J) j- F& V$ X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  U9 g, ~! z+ C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) e7 [( `: \$ Y' V- [( Z7 B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: W1 p0 X% h* c4 @3 G  K, x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  d: D" E# I6 ~1 j- D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' p; z- s* k* O. K) i8 v6 l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. y! C1 c8 i3 r- I5 T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+ r! n/ E" o4 u* ~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6 _  G: P/ H4 f+ y" W7 Z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* Q# z4 L2 l4 S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) s5 m$ [9 L" _% t1 W, p( P0 e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$ a: x2 j* O0 Z# p+ g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% ~" S1 ]- r7 b5 E, G( V5 N% _! x- L" T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' A4 E" D1 \; r3 E' z' p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* K* {7 ~+ g" L0 |* v
4 C( v6 _! i; v6 Z) [0 l5 N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8 L0 ~3 ^8 T' @6 K  a: M4 M  m
+ D3 |2 u$ \0 O  g, Z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  g+ R7 {$ n; I' [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
9 S3 i2 h4 M% t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: {+ k% Y2 M4 d8 z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  O1 L& j- i# U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. i# n! W3 t5 @9 Y% r" a
' C0 k4 f/ \7 T5 r- d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有些尖锐。
& A6 X; z' y4 `. c# X& L6 p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% B- M. |- c5 e; l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, O* k5 s, q' f; f, P" T) E+ ~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. e: y7 c+ G, }5 ?2 D# E" U8 P2 r
9 _) h; M" c% C; o, h* Q+ K) i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  E6 B- s1 C% N+ H0 N2 Y7 }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+ p1 d5 r3 Y6 o' T* l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/ S1 B5 n' Y& `/ Q9 q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4 f) [8 L1 v  D4 \
; Y# _% X# B6 M* T7 \3 G& r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/ T& O; s2 I$ X" ~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1 `: V9 _9 |6 m  j2 R- h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8 i* r' R8 A) \) K8 l
% ^" f# z( G3 o( t) k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: i$ D' D5 w' A. M8 u% p. ^& u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- \9 E7 \/ C3 K( j; |1 b   
5 j9 e* ~8 ~5 A2 M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) C% w) n* z5 Q" L5 V% p    现在

; s, r2 M0 X6 g. u! z* h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% T$ r& w+ z: C) k. ~. R9 Y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$ u5 I2 d  Z9 B2 R5 g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( b# h# Q: T% z8 X: y6 m4 X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' z7 I5 G6 t' k. i: n4 c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1 q8 v5 ?: v6 D$ C" g1 e* f0 j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9 w' w' V/ t& A# o4 q, q
$ X% B; k. }: ]0 F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% M$ N9 U: C. ?; Q3 t, e# `0 O: c$ Q: S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2 `% r$ N9 Q; B3 R) i* X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; ]3 p& r( q/ d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3 x: `1 S# z' F0 R0 R9 ^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' V+ f2 v6 U3 @+ C$ d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. x  T- C) |5 x1 }6 n2 y- i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: o0 z* x  J  H' V. ]. B& H: j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' j0 T( j& ]$ z% D+ t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" r# \$ d* Z- n4 g% T2 r/ u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% V0 y- z, t+ \# m3 }6 u  U( H
" Y3 y$ I' _. o9 R5 l* f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9 T' J: b. j$ o/ x) D2 m+ F  q6 L! a# h
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; J" T  M" v/ Q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# O; b* P: j6 p% J& ^' \
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* k( C- n  `) P1 x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( F9 ?1 V3 S- I' j& U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4 p7 f. j3 H1 l0 F# i
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( @; i& R2 N% c3 H9 H) F% Y
# u/ N2 I  l. G/ M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4 P) N' V" }0 E+ c, `- ~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% o. M) a7 I4 h. F明白吗？”
6 C1 p% h/ |/ @" P9 W% Q2 c( U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) V- D7 d7 U4 R# p8 L2 q% u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; L* H* j8 Z. a, Y' Q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) \( G( t  f  O' \) y% @
: L' m0 h2 L6 y) H" k9 \8 l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( c& j# H  U; g3 |7 j# V8 e8 C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9 F1 m; m+ C5 D: v: M5 W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2 l! O' }' N* ~7 f! H  \
3 I3 y1 K# I- O2 j  P( R% ?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& v$ |1 r/ u+ [& R' v2 d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我明白。”
- ~, n" }: U. ~. e0 d% d9 k6 }: s
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/ ~' f( Z3 Y, [0 V- [7 A' x2 n2 f
* J0 v' _  A) L, }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4 J+ P$ m0 ^% a$ r# `" E) h6 n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: }' T/ a- V# [* H- z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
5 {6 t* z, d% }' z8 \% e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
0 ^0 w) B$ m( p! V) m" K2 r% n3 V  D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! A3 V6 J. ?! w3 j  |2 Y; a  k
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* H9 a- K" s+ Z$ a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. j+ ?: I0 @" V; y
) |6 r. Y6 P. t4 _) j9 S4 e6 A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, Z0 E0 k( d: d% t) C; I3 P9 F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( W/ u8 j: }2 D$ n' {) c( a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0 O1 [7 N- x8 V2 Z& Z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- f4 k' p% o( `6 }  a# l8 f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- H9 F% y6 ?' z, v4 `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8 f% w2 ~7 U* P% M9 b& C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
5 M! L8 y# [% M# _  B$ [1 q; X0 _. _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, g1 Y/ O" q! F! q. ^/ ?! ^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; I9 i* \/ Y& R1 `
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6 `; ^! x7 |4 R* N" B" B# q6 U
# u/ D7 N1 w1 I4 k+ I8 `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3 d- y7 S* M/ q; S+ S! E4 Q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; r6 N% }7 \& k! M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; \6 [: W5 q+ ^: j" O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, n1 `+ P5 V1 y  h4 ^; h4 Q. i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% O; d% U/ w& O3 x
, {/ ?+ j: d+ I$ o) L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: p1 U& ~+ Q' {# w( @1 L% X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. f! ]* K8 Y+ d3 n# H' Y% N- e: I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$ }& W. S; G6 a7 E; E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& }4 x8 k# _. D: `2 c1 P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$ X6 U# ~9 P# R- R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# N8 Q3 ?  ~+ P7 X0 F6 ]; D+ E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8 z* T6 _- Q) C5 @1 o6 ?) w
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+ w4 p* h9 O  s2 T
7 f/ C' {7 S. c3 K% d8 O# ?/ S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% A7 y9 S% N6 ]% \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0 h/ R# x% [- I  e3 i0 k; y
/ H3 n+ K/ G% s' [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! z' P$ Q0 A" o& C* C  ~& ]6 D0 k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. W& v% c+ f' H& M8 |  V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" J" F* x+ ^! I2 L' i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  n' \# x0 C* \5 e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9 F* [0 [8 g" r* S, z2 ^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" T/ Z, i2 _4 \, W' ]% j7 s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+ R4 a& r% r# K9 ^* m1 m- b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2 ?+ s- ~/ H! w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, X, e: w" D& I9 {, Y! q* C; o" ^2 Q" ^- P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, k' L2 ~. k8 G/ R" t) l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- O5 ?0 a! b$ d5 j% _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+ Q7 s7 X" ?3 y. h, a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
, F: B+ _3 G+ v9 k! W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! A, T% l, `8 k/ ^& @- \
* f# d. S4 d/ f( g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; b. }& Y2 V, r& ?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8 L; y9 |6 q+ o; _7 Y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, F5 F. T2 l5 R  |! l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- X' L8 _4 c7 t# v6 I
% ?  d' `1 k2 ]# B9 W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* s$ Z  ~' S( A4 c) @' v( B
* D6 e3 z$ B4 Y7 G% g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; X# u6 D" @2 o! s
& O: y- o4 a; T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' r, n) x% t# d9 n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3 {  b; V1 v0 m* E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' F: v- |% C9 p' M+ m% G
+ o! m, Z. x, V2 p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. p/ T& x; |# L) _豫。

7 Z0 ^; P' P9 C$ d1 `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- x3 D( u* p2 X6 n9 ], T4 @1 d" [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4 m8 }/ }; b# a% c+ v1 @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. i) ~& J* T1 r* n
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$ x: ]# g$ y/ v1 l6 i) r人怎么说？”
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. }1 x& M$ p3 T9 e; h; a9 K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- w! t8 F( g7 k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- s5 z* S# x. H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, s7 e" c' a, w% y1 L: S- j么好。”
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) b: S$ x- E3 l! L" F- |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' K* t6 i& R5 x6 r* e5 E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$ M) @: O. Q% X7 D! v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: G, \4 G7 C% M. \; \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( M- C: B( T% a9 D
7 v: I" `1 y) F' h! W3 U; b5 D0 v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" c$ j2 m' t% u) S8 T6 `8 J  L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$ u7 ], j0 F; h. ~2 v4 I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5 q) Y. J, _* _, u" t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$ m2 H% h" Q" W+ `2 L3 k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$ _7 I( w5 |0 r; f8 I  q的一切可能。
) v2 B* F7 \  G( y  i6 p! R
  g  E' ]8 o2 Q& Z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
1 j# i' M- e; Y2 ~3 @0 V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" s; i! ~+ T6 s( U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( ?; h' D: _. Q' |6 N
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' t6 ~! f5 u$ N5 B% j" e1 d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. C/ Z/ ?' D3 {, G- O# Z6 Z
: W, M' K' D2 F( R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& g4 Z  B, x9 u# L
+ T- H  Z9 ^! A' ?9 O9 B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  e; M- U6 h1 O2 L; X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! i. y; w. y; O' u* V  T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& g0 i4 b  k8 `5 {5 m0 @9 L3 Z7 t
% E% \# {/ X% Q8 b* |) e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' ?) C" f# r  b) j$ E' W: C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6 O5 ~! A1 D' \$ A1 m8 Q“我很抱歉。”
" T5 l' G; w8 P6 |" n
6 D9 ~8 ~: x4 {' F/ R% K1 M" h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( Q* M( t" g* Q. \, I; d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# h; @$ s' I. p5 g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+ I+ X+ D" \9 I8 L" o4 n+ J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" N  q& M- ?' U- Z* p2 ?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6 }) E9 l. b5 C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- N, a" T- u9 A* @1 ]4 O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7 D) M- D5 F: d# p
* V; U1 P3 j) K. W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' D2 k1 P5 d7 a! S. a2 l( ^3 r
9 N) S6 M% ?6 x; m" _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. E% w# `6 ]' ~4 t7 |7 y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: Q' R. F, {* C2 g' m+ V, I& o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7 d3 f) p! p/ Q! Q* T% ^4 Q
' H" V( e& T  o* U/ z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) a9 i: b2 z' v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  Y3 z' U: Z. f
8 D& l+ }3 @9 D* B+ Y$ \( R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. Q8 `9 {! I) Q' `; K
! Y# Z- ^# C! r3 v, ]/ x. u& N3 [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3 Y: b& a, t: ?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5 Y! S) m. k- `% r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6 T" m2 ]4 s: r: [: w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+ P* u4 b2 l$ k& m% H8 y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3 ^  E% A- `% Q# U4 g- f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9 A6 A/ Z; }: N  ]* A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2 _* f1 Z4 M% Z5 X% C5 E
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/ h0 u# \6 \6 e1 t; U+ `& ?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1 g1 t# Y. i4 G3 q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$ ~" W  g5 z- x4 Z$ U, A
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' O" e- N3 F( _3 m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3 E6 a' X, Y* i8 J$ O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- H! G( k  e: b/ _2 J6 B# \# ]5 }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" E* @' b0 P0 R$ t+ |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% S( y( l4 r7 v; ~4 h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1 o  p% C) r; W( ]! {; [: p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$ ~* v) j& |/ _' ^+ a2 j
% y& d0 |, t6 ~) s7 p  c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7 f3 c8 g9 s, `5 u* X- i. N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2 y& K6 C  E8 Z& v3 V; ?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! o& T2 b" y8 Q样子。
7 q* I, j" y, |% K& ^
7 H. a2 R/ E3 J4 U) P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0 K9 u0 I6 |% J' i2 u/ \
    “没有。”

% O+ M9 l" V7 `3 l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1 M7 H' g& c9 X1 M7 m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% h. w- U; N/ u- d1 U  B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0 R( o% [; U0 R1 R; {. c
$ W5 w4 Z, f8 T0 v% F5 e+ Z& V4 q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/ q- V8 W9 k& {5 J, x. ]6 n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5 ~; ]  k* e) u
. Q- U* j) X) L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" d( I7 P- M" z
7 S& i) I; A0 I% E' S* Z# A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! q" Y! i, D% p: C# b5 F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+ ?0 J2 v- |9 ~5 C& G% Y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' y& c9 \6 b- c" _' P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1 Y" y8 p9 W/ A
  l) N7 o) M7 \( B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. N; @$ o0 s; t9 z: r& S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  n" P% p# S$ b" n1 X; {8 U
! g) D- h9 S. t/ s3 _$ M  C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: c5 H7 i* P0 S" A" Y. `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0 b: b& O0 L7 H) j) z, z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4 i4 k4 c+ a( E: z9 `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; v+ i" ?4 W( R) p8 L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! X$ Z7 T7 F6 m/ o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. o/ u* J) v4 U) k: u4 ^
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: C5 F- }  C& k: L2 O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( y( j2 G+ G% P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, l3 i# n. {* _1 ~4 b
! P0 c) B2 [' t6 L, E7 i& t: U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* d8 j+ n1 v5 w7 f/ V( T: c
# r- _7 \8 g* ?; ?% j5 Z: i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. m" Q. j- Q! z! v/ j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% J6 J* V" a, N3 Q
& j9 A& i9 G) o: }  a5 w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8 Y' b$ X8 x  F( H+ t8 H9 T4 A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3 h: v; M2 x1 u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: V6 [2 Z4 f) Q; O  H的话。”
6 h: ]3 [* h; |
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2 c5 T8 a" b" p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3 S, m8 `! M+ d0 I* S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# x% J9 S7 b/ P/ F
: z6 J0 k# O, a* h$ ?8 E) f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+ V9 ^! ~% @$ A. D3 _7 A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9 x. ?, W) o( V2 s, |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: A6 Q5 E" `2 u, T
1 A( _) o- n1 m& _0 ?; V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