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6 o7 G. b6 ?  T0 l! V    十三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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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m1 k' E- L' i0 g1 F# g& g9 h% L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* Y' q' }  i. d. C( N  R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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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) Q* [6 v$ M- }' p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: T. H* Z; D5 }5 k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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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`# v3 i/ w8 g0 E1 ?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0 \' x6 z4 M, _" g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6 y% H) @# e. K2 m" V, K* v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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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]& u" W+ k# n5 `+ A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8 p. |; B6 m) r: d/ X8 H/ n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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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G1 d  U1 i# f9 G) R4 J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+ ]* |# `& o3 [' z: m4 i0 K( F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9 m( H% U8 N3 ]! o1 p" S! N" Q' R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, d* g* G) \, i# l3 ]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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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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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3 w6 n5 V  I( [& N* L# S9 ]/ W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6 G" f% t& T% e4 ]! r4 ?* Z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( j9 e9 e( y5 q5 c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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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) I$ f6 c' o0 n" c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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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f) H" }7 R5 v, l8 U6 u. c& ~# \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5 ]% d! ~& F% ]" y3 J8 o' Z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. U  G. D' T7 g) w9 |0 {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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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?: R- u3 T" U% @: e% p% h3 x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' t. l! B/ b2 m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- w  P! c/ C" ]4 v9 H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6 r, e0 ?; @9 k/ C  j" I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# y5 x0 }# S8 x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# Z1 v6 O# F7 d3 [  ^: A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$ `: Z$ E( ~/ n( W2 T8 H; W  L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; @$ J7 L4 T9 q5 g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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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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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* j4 X& U. X- L5 S" R- r% e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1 |' L& Y8 u  O+ Q; l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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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]; O1 g% w9 D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0 u! u: t1 k' e4 A6 i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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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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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J: O: V8 L% H: S' J5 r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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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! ]4 @  l3 c1 A: a: d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: B' @. l& q# s3 a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/ N0 Y0 I8 x* W2 ~3 F/ H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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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* W& O% W$ A5 I' a) ?6 Q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7 a; }: P5 _$ @8 L+ w4 O7 o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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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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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T# n% h  |6 z1 z6 \/ G! E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  z* M1 C! d. i" _" r1 r" |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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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^# U, O( _0 e  @4 c: G8 A% D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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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B2 q( U# i. e$ N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, `# L! Q( \: o( R- I5 `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3 M. y9 s+ g- f! E3 ^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6 F2 F2 G8 S( t) h8 i% b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0 T* {4 F  T9 b& w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+ F' f0 _4 w8 z) d& w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0 G, F2 l, D( ]9 K" [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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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x+ s* A; \( \4 V9 ], S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1 G% D+ J* K) J5 ?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- }# i1 ?4 S, w4 |' s1 X% x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/ M1 r# P! }9 T8 j  A. u4 d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0 W. V; l& z& U+ l& Y6 N7 o6 f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  t9 {3 q9 ?/ x# w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% v; H  p$ b7 U8 X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- {* s. D1 }( d0 E; G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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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" L8 }% T+ }9 X% R- X志哥哥！”

0 d# b5 F) O( O" O# I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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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U  H; l; `/ s9 d3 c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  B' x$ P0 n6 S: I* ^& ~9 d# f) i* p' c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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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- j& S$ W* d) b/ S* W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; {# W+ G6 A2 d- R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9 g& i2 @1 h+ Y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- a- p4 u) E8 V# q4 Q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0 ]- t! S# h7 Y7 F: ^! x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3 T* T( \/ M/ g/ I' {4 ?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3 \2 ]) e. X9 l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# i5 u( T$ ~: H! T( r( O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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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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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N3 w+ g8 P0 F. r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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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F% ]/ }8 [1 P' i, O1 \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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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; C' N* A4 z$ M) c9 N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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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q' W) {5 k) x. S! A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% _8 f* l$ N, N) X, H2 U6 D; q! Z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! Q# m: y$ _0 y' [9 w2 V) y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- |  k; j; K, W7 M/ w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# P5 j/ d( L  i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# S# `2 A8 M4 S4 Y- G8 K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: D/ l4 W( x9 H/ K# Z: w1 c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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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2 N7 v- _! G5 Z1 X) L& J  {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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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Z7 {6 U8 K, a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: X+ G) X6 m; R  l' G( s6 @- S* k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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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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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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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, p4 Y9 a/ `4 I2 T* ?4 H2 g' Y" M0 T) C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
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( W" X1 z( x  F( O, s7 Z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# o) p8 R3 M% s7 G7 _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, g( l6 g" v" ]' g2 z条斯理回道。

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2 p+ x; r8 b# m) y' U; l/ l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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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j, m  P  E# K1 f4 [% S6 z7 ?/ n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: U5 g( L6 D" Z, ^% y- c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) A$ g0 e3 A8 N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2 f) I/ s7 W. }- C! \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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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b; w# {* j* C  p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& A% i+ X3 }4 I) y- Y- B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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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8 x' P3 Z  x$ O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! G+ V( }6 M9 s! i5 b1 O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7 b0 K+ v3 q% m! E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- e* l# s6 j( s( E' I$ N/ N  G他到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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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b# z) S3 R8 J- v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# Y0 Z2 j+ {( X9 _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! H9 T1 i# {, [1 k" _6 `; m# @
) `% _. R( p0 C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. u  _& i& E* H6 E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* Y# N) D9 g) D- C* O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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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S1 p3 ]$ G: J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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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t7 W( U. c# G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
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/ T2 J. h" c, f( o- h; i0 t: Q* b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5 w% j6 l- N$ ?- K) T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8 a& E4 @2 w4 |6 C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( P9 g3 K2 @* \$ b5 r. N2 X! `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, J4 T6 E; p/ J+ M+ R$ g1 V4 E" h8 }2 d; F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# b. f9 b, h5 b7 a* m" ?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# }& H! w6 \) ]3 @' }# s
- M5 Y5 ?0 B2 v; k# {! P2 l2 u  K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9 l6 ]/ s! S; [. A6 Y5 G- O- o救济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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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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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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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r4 I6 B5 O( v4 ]6 ?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2 w4 S# Z2 H" J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, z( H1 U& r( B, k( T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) T6 ~- d; r8 ?# ]5 g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4 ?+ c7 B3 _, X( ^0 r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1 H, t% d. N# F: b% t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% K. q9 l, ^5 W0 U+ [9 A0 M9 b
6 v6 u6 W7 e) [, S0 }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" r4 P9 e* T7 |! E3 h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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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1 Q6 {# _8 j/ P9 A" F3 J妹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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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N4 f+ G9 {+ g: U/ a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* Z1 K( E. C2 @* o' ^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6 |7 p( M( {* F7 M9 r' e, E( c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7 Y! S/ v6 j5 d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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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b' d5 v/ G" D& a8 p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/ H8 \" {  G) p( p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5 _" ?/ l0 K/ E' f$ ^4 L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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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. k" e* A: d8 `" Q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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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u. L% p# ]% {" W. B3 H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) K$ E2 P7 o; O" Q' p3 j- l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6 J0 ?, g7 ?) G7 ^: X' \: K$ N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: T% K* [: b/ {  v) a0 ^1 Y- E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& P6 Y& ~& X4 T) q8 w1 @6 a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- e7 q2 ~  d" t0 D; W9 C9 z# f9 U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4 |* u& v1 J( s' N  e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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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! r' e! s2 K8 d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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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, }9 y# s2 A+ ~& r  C5 [- g+ k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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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?, S9 F1 {; R& K. l  O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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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c7 G& L% Z! v2 B/ F7 M3 \* J2 N    “滚远！”
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% q" x7 ^: e+ n* z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2 |- }3 x% y3 n. b) `+ F5 `
+ Y5 _; @, ?# _6 M+ z9 c, l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: L) N  u+ }- o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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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_; S2 O7 b0 l0 u$ n' K* F2 ^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; P  X: x6 K% x- k8 n+ b9 W! h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2 @6 C0 u1 P6 `; ?9 {" O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  b+ n4 V& J! @5 [5 v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* z6 }: s$ Q4 }" X- e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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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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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4 ^( t$ s( W. i( n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3 F" b: G+ A$ j  @' H8 \$ }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; M3 @3 T% U6 K2 x; g! ]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: D1 B: \0 y# [. c& \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/ e+ w, a/ c' }; X- N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1 S1 C" S$ M* Z  s! k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: v" W( L9 I/ O2 P& |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) ^8 p- y6 ^  t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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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z1 ~" k2 J3 I9 v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$ K% p9 K4 m& V6 C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4 a, |6 p8 X9 d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2 z1 L8 m+ M7 }' L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3 l. c) a' z( w9 C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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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[) k9 n6 X/ _% r" X) S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
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: P/ s. {2 d- h7 x7 y不用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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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q, V' Y/ [% R  v0 T* T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) q( H; c5 u  @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3 U% ]1 L/ h) r5 ]7 j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5 G* {0 v0 U9 O% Y) j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5 s- _4 B# a' C- Z7 n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$ f3 i+ R. E+ _5 v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# C3 C/ v' c) Z8 T" ^9 o( z  x9 m# `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8 |1 N, Z0 \4 X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- U% i( V9 I" Z0 v; Q$ ]+ w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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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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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b# R& [( h* i1 F2 O3 r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! s% U9 d5 Y# i5 V, ~' m  d  {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: {  q, T2 I4 i6 o2 a( ?6 [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& C4 J$ M+ ~& H- H* U9 a4 g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+ A+ R0 D( o$ b! Z9 W
( u' x# k# I8 {0 \. o0 H' ~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' y1 X3 Z8 b. \/ ~! r: x& s1 C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3 G  Q: ?1 J+ d' g2 T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% x& k1 L" b# b0 d4 q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, F% g  X' |! R# H$ B$ j" \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9 K+ H3 f; _% K, C& _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" P& K& K% V) z7 W3 ~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1 _- R0 c+ K/ J6 c/ i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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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1 z, |  D) v6 Y
8 k+ f3 j+ x6 P' }1 q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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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1 G$ L2 d$ T( G7 M- S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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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?- W) |; ~: K, |7 @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  _2 m( A3 Q8 Q5 [. T: |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& ~' M* O3 K. b; c# f8 [, Z0 d# S7 N
6 k" b/ ?3 p) h" a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6 P7 `/ ~# l2 [3 `0 u8 N/ l# S
+ P/ z; v: h; Y( f5 J8 L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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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Z+ {+ v1 B3 {% V! ]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! p) R4 `( X/ o7 L6 U4 S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0 s! j- f8 D) g6 \- u
; D5 }  y# J: C3 R4 J; V3 a7 r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% L) b5 |1 z2 H; S) |+ H7 b2 F3 }; |. G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0 b: Q2 e  l  R0 S5 h7 _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/ D  V0 W6 R, h% {) M, n, A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9 c! ^5 `, f$ Y( k" O+ T
$ o; A* g, a* R7 R4 X8 u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  t; ]' ?0 Q. D% Q+ a, e1 a) V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6 f( m2 {1 ~* R9 D! _1 i9 b+ X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( c5 D* Q$ S- L2 D/ x; c1 n
2 R8 m5 e) A: W  Q$ t& e8 k, X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& N; @2 Y# g+ m$ ?1 p& r0 }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! V, x% K' R: q7 w$ c" k4 @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/ r4 E1 Y( |) B* c% f9 F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
+ w, z- A: }) Y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  F( L; b+ q6 S6 M' r" G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5 [9 J1 M9 F) K2 e1 [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+ e' L; k: U: g9 l. @  b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8 q6 r; m+ @. ?1 Y, Z# [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% q7 Z; z8 y( E6 _" x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* v  v" M+ ~2 e, j- w$ D0 l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6 d3 r* h+ _9 q& q0 q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( M& G* q/ k) ]- D" U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6 C/ b" ~, V( a) L! S6 {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0 \& [$ [/ P+ N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6 i# S& b3 t) J1 A) C7 E. W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* D5 C# U+ ~+ `4 l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, m: e. E) C( x- m
) f! t$ N8 P  z8 ~  K! }3 p! A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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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( c8 M- |8 n. j' _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# L7 B8 e2 W7 O& j% p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0 D% G. Q& V- l- ?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2 z* K* W7 w" v9 }; `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5 ]7 E( y( T7 F. w+ _9 }. X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% q2 a9 u% E/ U( u* y3 `  j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/ N8 E, G  Y. W, l- c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6 H' K; A3 X; y5 x, a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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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|, p' B; I9 c) v: U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7 i7 B- V* F8 ^4 v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2 e8 m9 ?( Z$ o0 q& D; F8 a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) L* `6 O% {2 |' ^, v1 U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* v$ u  e2 b* t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7 C/ h2 ~5 H# i$ o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0 f) |6 f3 q; s" M4 @2 F/ h
, t' _+ T3 i& W. N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. y# D& ]/ U+ q" |$ I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
& j3 q" r+ b3 [8 g3 F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' c: {7 i7 X' Z& H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; Z5 {) C3 x8 |: f, k8 F. O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5 V5 g4 n, s) U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$ Y/ A; y, q3 O/ L4 l9 w3 B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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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y. I& L) O& ^3 f" n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, r4 l) t% K" g4 n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1 @8 ~3 w, q* @9 N0 |% \
- f! g( y. @7 @2 S/ ~( |) H$ M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7 J) Q2 u2 U! {  H( L8 X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* t! q: N8 ]4 E# w, f- x7 X+ I$ S, ~
   

. k! c, ^5 s9 m2 F; G/ P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4 d) z8 Q0 ?* H+ X) y, N
8 F/ N) D) n" h+ q1 E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1 B1 X/ k& M( P# m4 F, B, \/ l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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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* ?. n& {! ]4 k6 |  x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- }. z4 c0 {: _6 e# Q6 H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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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% F. h% K* _( A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' }. X: a  d0 F- M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+ K1 X3 m/ d% ]0 m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2 O" @& i( N1 L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+ ]$ P+ Y# j" Q/ R2 Q" s
0 V- B" M. H1 G8 d7 ^# C. M9 r8 }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- _4 x- l& z% j6 M* S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; h6 A3 M/ u0 C) Q3 L9 f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6 [: q% u4 g% {" `
/ c- M7 v* h  ^( N: S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. V( l* _% t" o7 ^! L- q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7 m" @% V3 S1 `. ~5 n' n4 a( ?9 A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2 c, ^, L( t0 v$ `) m8 w# u+ ~! {# |
/ C; d1 t3 a! l' p" }. F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3 z! x' ~- e9 y快的眼神。
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; B% I$ r: {! j5 J  u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9 C. _8 j/ D$ B) q) Z5 u: C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9 Y, E3 @4 h- Y% y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. j+ ~; c8 i! \6 G1 n* A& V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4 O1 q; l! L& O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# l+ W: o8 }; K8 l% Q3 A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8 a) x& [+ y% t9 v' ^1 O9 |: t9 Y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8 d3 q7 d6 y. ]7 g9 m$ f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: `7 u3 `7 w1 }# f, U8 h( w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, R1 V+ p6 W& _) O3 ~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* K# G+ |& ~0 s% P" l6 H8 z/ u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; j. L: y- h1 v2 z& N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6 J: _2 ]" \- @$ T8 B  c0 E* j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3 H0 P; C* i' ]0 ]  D2 t) X  D, y  ]0 Z/ S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2 d8 y7 D# `# ]6 X, o: K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) ~& x- o1 \2 ], C
: [; g+ F  \* |: K9 v3 T1 t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( H, h8 X, t# a4 w5 U9 q2 _" h
8 S$ L9 p& R/ Z2 ]; N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* p+ w/ M! W" P+ j! L: i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' T* K) \4 b$ _( z冷峻吓人。

/ R7 D# X7 J9 m) J) d7 H' R8 N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些脸红。

- \! A1 F  o1 r# k+ ]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, Z: P9 `9 ?" K) u( ]
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& [) c& ^# o8 p0 L7 ]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$ F2 b0 a* s' T" @$ L! ~; |3 W% C0 w, [
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3 e6 c! s' H4 r; U) e: m$ @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' Z) A' i$ ~+ J" Q! _3 o+ Y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3 T. Q5 e) |' e& K3 Y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5 r+ d: {# C/ E. w- b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$ s6 ]- \2 ~6 A8 V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5 ~9 a4 j! ?8 @! u% \5 `
+ L2 |7 G7 P1 m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3 }! g$ e/ f; _4 ?' ]
/ k, f- f1 T  @7 M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. w2 M# k, n! S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
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# j8 v* I- I& E9 u& P9 u: M: C" j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- e+ Z, p6 t* S7 t9 Y& f6 d  }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2 y! @1 A/ w2 @0 ]+ F5 V8 i# F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8 Z+ K! ?  u% k' s0 Z7 Z& r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7 G! r6 A0 ?- v* i* v. D/ Z
4 O, w1 x: s" ?5 |; z/ d* Y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/ B, n) Y6 }3 s: G. N
/ f, H& h! A5 c/ _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% B8 u" @/ @5 E5 u7 g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7 X4 ]3 k: \# s& \( t9 t% H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9 a6 k6 G5 Z4 Q2 ?4 c$ [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3 i5 a* r, h5 G6 I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. ^7 ~8 O% G6 D& w& b+ ]2 {, H, U6 U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  k6 K3 S" z/ c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: Q5 h  Y0 U9 t7 ?5 ?* W! G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2 s# @& g; n, C1 u  P0 M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7 ?9 V$ c6 H  W2 r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5 V$ L# t9 u' \1 L$ Y9 h“你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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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?6 u7 m  Z2 M" T% z0 h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7 U1 n: Y; V7 f
& F: ]8 r# l4 u( J; g& o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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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B- c: y% @8 O  t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/ D& @5 F+ \! X! T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" j3 \7 n6 d2 g) H  c' Q. c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4 T. I+ t1 x' H1 Q8 L. P8 A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% B$ |9 W* T; {2 x/ \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+ p+ z: L, S: @1 |, R8 Q* d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) \8 I+ S9 u: `  B4 o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" f0 q# {$ ?* r5 i是难事儿。”

" U  L6 g0 R7 S; B! e; W; t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5 L/ V; X8 m# G8 B; G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3 [6 f& Y& p0 r% T3 \
3 w; ?# E; w0 X9 @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
7 D/ K5 f' @5 b+ h/ E, M7 j1 A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" ^6 p2 k: `; V2 K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' ^* s4 J+ O$ r: q9 V* y' J" {: X    七年前
% D$ T6 S+ N3 L/ A
( S: _4 B/ r, l1 h; }# o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; q% D  a5 o0 i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4 i3 k; b6 v3 ?! G  P8 M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8 _0 h1 c5 O- n6 y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: H* P2 n2 {# ]5 O& N了一声。
4 |# t' t$ P5 C- E/ r
9 o! w2 o7 S% J5 |; E+ i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& n% g. J5 I5 c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9 D2 n/ s5 T7 d2 ]更加美丽。
$ ~. [6 a* Y0 q0 ?  p7 c* V; u
( \6 c* U6 _: m9 W. V( l  U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! z3 }, h# n" w2 S9 R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9 p2 W  M8 ^; `, `0 V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# O, S9 ?' B& S4 I! k柠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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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2 Z0 M% I( }8 D7 M
& S6 u4 K4 ?  t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1 D8 a2 ~7 X) Q1 o! |! z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  R4 h7 C$ D  y9 A, n8 {
# P( Q" f2 X. j* P5 o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2 P+ \3 W7 k( g: D+ u) }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: e6 B! ^. k! E0 `8 z/ U7 B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& f( M- e' d- v/ \7 ]. W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7 m% F7 B, p2 r0 B& c8 z! u
+ S$ I; z) Y7 s; B6 i  y- [! P% _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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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|. z7 ]8 y; d* Q  q0 x$ G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1 q, [6 I. V( \4 H/ @8 @/ ~, m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9 U9 i! }5 w1 T3 ^& M4 r. r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1 g0 I9 ]; [% \' q, T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: J! y1 f7 }* F; W# m! z9 p- w. Y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. N5 V/ v8 o4 v4 w# K" c- A5 w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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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C. O/ L) ]2 v: Z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9 y% _# F- C1 N2 p. G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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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& u( Q4 k, t! R% o4 f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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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( ^% @* j, R" A. Y6 b, J3 P5 _2 M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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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L9 h( S& W; ^" |" [2 g0 }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* r  A7 {  `) d) M4 w; ?& }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: ^) `2 O' k. f4 o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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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Q" [& U2 ]- z8 \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" [; b. K( }. k. n/ ^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1 g6 N# K  W$ a% C9 W
$ B) c9 x/ [+ y9 {7 n* Y: t2 P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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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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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. D, u! r4 V6 b. e; s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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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2 }5 E: n4 y& w2 D, t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' j0 N3 D5 y) g9 D9 D2 n/ G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# M5 g- V5 q2 J! t! W: F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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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~; P. f+ k0 s% }. i, T0 a; H7 z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* `" w: t% X$ p* J: f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- }& Y; T' n$ t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: P3 ?& G( E3 ~9 }7 s. V赏他两个耳光。

5 k6 a+ s4 Z* |( O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, ]' D. |+ T# W! Z# e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+ H1 z( \1 M& {7 V5 K# c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+ ]  t$ U9 Y3 z4 p( P; ^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+ N, `3 {6 E- @7 }1 ?% S
/ d: ~- A- m/ H4 P% B/ e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$ X; g- c/ A: ~/ i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
6 l2 f: c* b- S: ]" S  R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) X; X! L  P0 d7 U$ W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1 Q: y7 y" B: M2 x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% T$ m, g- |- V5 [# S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3 u6 e4 m' c, m- q+ Q
% b) H! j, \  e% i" l, {8 C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; L9 T, q/ \5 N) \& R  q7 b% n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" _; `* @, J/ p$ N0 I  ]2 R, x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) U( h- E# }+ r4 L4 \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( Z. G0 j% |. ~1 E$ N) U
" o0 p+ f1 t; T/ k0 Y3 M" `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1 g+ b1 ^& G# L6 I9 N  T0 G
: [" n) [$ x/ ?4 w# m# v- @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3 l: w9 _0 t: t- y5 @4 {$ s1 e' f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6 j$ L9 T- ^! {$ n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& w, C' A3 T/ N( y' j- o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+ b% E6 [, V7 A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, V% K) k: u8 i2 K# ?
. e5 L3 x/ B5 C4 {7 r8 A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- z! X% s  C5 s8 Q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* T9 a- S9 G( Y4 t* H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. Y, c6 V5 I: s" i, `( X0 W
0 s1 X4 S5 L4 R' \( P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) j- @6 |( K' d3 J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  o$ ]9 u$ y0 z/ Z0 A  X0 {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6 M, a# I# d. ]/ ?9 @( @
9 z: i0 s% m& Q( n; Z! }6 c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; i4 v) C" G+ F  z; J& Y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9 d( s) }5 `% \" |) @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, w3 H# v5 }( X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9 A0 S" M, K; Q7 ~# N4 [1 v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# C4 u; ~: S- Z2 q0 A# z! @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. L+ e8 U0 _6 K/ y3 z  h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8 U' T& J1 R+ J+ u+ {9 f3 P* |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2 J! Z2 x* E; n* y+ J+ P
- ]1 N7 Z5 @- a" E' p9 O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! P% H8 S1 a5 i( G' q- w& b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8 _* s8 I4 B6 R' Y; U$ a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5 r/ u7 }! F* d8 b  M6 A' M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& q% Q/ m, N) W2 E  w# i3 t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, r/ c: C6 s9 G& _& C6 R; V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) n; k) a: g9 H轻轻吹气。

* s4 u# ?8 R8 b& ?- n/ H+ G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' ], d$ g3 q( h! J9 T# [& J- y; ~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$ k4 [8 i5 G& }7 b( M6 U/ N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, K7 B7 N( U* |2 r9 p4 d/ j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) N5 {. U) v" d, s7 z/ f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4 l2 R+ G' F% J, u5 c
' o5 r4 M( {3 Y) l* \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: e- w; }8 F2 ^6 A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0 ^2 s' d, I( f3 w9 m4 d  Q& m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/ d/ p0 m' T7 Z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1 Y, T3 a8 j- i" I3 b% y5 k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化。
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6 @# U- {6 t! `4 i了。”
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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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\8 P; k/ N/ o6 M9 p  W5 e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* m3 r4 u; f' L' L2 e3 H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7 E) t! T  I% }# v5 O5 r8 c是处女么？”
9 Q! V/ a+ U8 `/ j  C4 m4 x7 ]; X/ N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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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  n% I3 ~% P! l9 u, ?
% F; ~3 {3 X5 M2 Z9 q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! J3 H8 {5 S3 N$ [- C$ q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! L* |' m; E5 {/ H4 A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5 T/ Z, Q; I$ C( P+ ^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$ f8 q# A5 v% G" r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0 {8 k/ }: |- A; t/ k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! ]+ D5 ~1 B& Q$ r- H8 ]. T& G3 b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4 S& t% |% c) P5 m. f* v* z
8 L1 r% m9 A8 Y    他是白痴。

3 U& c' u! F! k' `/ b4 a# A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* f: o. r- k" r9 M6 A2 a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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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T. D/ l$ f5 u4 M" A, X/ |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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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6 E1 q+ }4 ^  G5 v, G6 G
' G- J& {, w) k/ |$ f) J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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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5 U& K0 {$ K% u0 T# a  b, d" n" _4 V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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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4 E, j. v7 Z' A! }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/ x8 E8 V" W. ]2 w) F( @+ g% @" r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& e/ ]. B. G4 V+ u& ~* l/ Y+ y, d0 C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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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b7 t- E  r9 d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# O- u& ]9 W0 {5 p; t6 J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$ f' ?$ T) T$ A* R2 ]/ X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) Z" o# i5 D  R* K" k$ h- ]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1 y& `9 B: Y9 D0 M* }4 [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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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Q' [: a4 N9 H* `/ ^+ f' w& s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, g/ f  M% o! Y1 y& v$ G  B0 y* b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
4 J8 Q+ R1 z* M$ v, X, R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操你。”

) |; U3 b( {  ]. I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9 Z9 w; t1 }7 Y5 |
3 u8 O( i3 p( ?0 Z" @5 i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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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. F) W: H5 m$ c1 {
- I# l$ S: D3 b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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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x  q! Y' z: }2 i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8 U3 I' B3 M, @+ X6 z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7 ]1 }8 e# Q4 D( [. e% s* u. w' Z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, Q1 `$ z- `8 g3 _8 y+ T$ Y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" g4 V" i2 x, R( K9 C2 t4 c* O百计取悦她。
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# f. Y6 V& W5 q2 A* G6 y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
! v9 D% Y1 K# R4 A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) b1 O2 S5 z# b- J, C2 o& K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& \% V: v8 m+ R* e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! J/ n5 @+ M# q$ P& k: `2 a% ^. P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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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9 b: C2 u) p1 L9 J. \' Y
% u1 B/ G) _' h$ T$ g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. ?3 T- d7 r8 J7 ~% m: [8 @3 C$ H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8 z+ ?2 K7 `; i% o3 q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. _0 O% j( M: X6 a- S+ c得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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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4 G/ d/ k/ m/ y0 t8 K
) k- J( u! t) e3 M& o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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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A) t1 y* u4 V% n% ?# c8 C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- {3 M  B+ W3 O  I1 r
% b  v" Z  M# p/ ]# ?( w4 u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( _" I) G) S0 r3 I$ D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) z4 Y* U3 u9 T2 v8 U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; E2 e5 }& V6 Z$ [( f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! j' y* d+ k9 r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! v' S1 Q$ D- W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4 X8 X, g! G: |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( s0 ]. K4 O  W) J* e  r& R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2 t2 \7 j. r2 j  ?+ c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" |+ T) n/ q. B% b1 A' c& c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# [$ j0 [' p! R: Z7 l/ R& u
7 l  P# I& M, f# P9 J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4 h6 D7 K9 s' e/ ]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9 e4 y% _9 f/ F* o  Q/ ^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0 i* }) b9 x( U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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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9 F0 G8 E' g1 D5 k& h    “还好。”

$ k5 f3 a' ]  I6 u4 e/ ~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, T% u) p  L4 M& f: ]+ H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8 S: i! \- G. f8 K( `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- E- j# D: P) d9 }( ^4 A2 a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3 a6 O  ~' ~1 W0 ^- L* C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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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4 O! f1 J. w/ ~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! q3 T- i8 \6 w2 W1 H" |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, k, _/ e7 N7 O2 }9 p7 g
4 M0 P7 R( b$ V8 C" ?8 S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' k' `4 T: P/ N3 t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- H9 D6 j& J& K. X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3 r5 A2 C- K$ w; f3 f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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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( v. h5 S; l5 I* P7 e* }2 m" U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$ j" A/ u1 b4 ?; u( N8 O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* S- s. Z; v% T/ W+ L/ w+ Q+ E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" [9 j, G' N5 S* \9 [. `5 `% Q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- x! D. z6 @3 A& `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8 b! h! |" p& A1 ?1 I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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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_) P- r; g: Z) F& Y9 _$ h: [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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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j" B, g0 i% A3 q& M7 V+ w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" k: @7 C+ Y  j* J- o( _2 ^8 y) q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( J3 V9 @& V$ A/ B. y8 Z2 u$ ?1 K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6 E( E/ R( k0 _7 I, D$ T1 b
5 |" `9 q# K' M# h: G' B; {: a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7 |/ |& S" i" H5 U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3 e+ C! t* b5 d3 p4 H8 U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
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6 q0 Z0 j: L' q4 P/ d! _; e8 n5 c0 F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; K" j" s& j: T6 |; K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4 m8 Z' I5 n3 J* V. ?' H
9 m) \& T6 t3 d# X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0 W: j/ B( R$ b2 m   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+ d3 v) L" d* M9 c9 k' U$ M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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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  ]8 P# k" ]1 M% |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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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p3 J3 t, A. X) h$ ~  Z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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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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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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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J& L) x" d- t, t! B" k4 Q# l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) m" u2 @* W6 L0 @' _) @$ Q, ]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* x$ j7 L2 q7 M4 [+ D% S2 ^4 y5 ~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$ ^( h# o5 o" h5 W3 j* k6 m, H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- z3 b( `, Q: h- R0 j* D4 U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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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d6 d  N' P# x: @* m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! B: p/ ]' c* G" R) Q. f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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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r& o0 }* i0 x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
6 N- E: D! R3 x5 S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# W" h, p' s0 v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3 M' A: |+ ^( ]  F# p, n8 @; `- j8 o1 x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) y* r3 ~2 p) O' |/ {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0 F4 @# M; I& P+ {: V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9 E8 [7 Z% ?" ]5 Q1 q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5 h& U1 l7 x. a- H9 b+ g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) |5 ], d+ n6 }" u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, [) C$ w. y; z& c1 R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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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p; U# r+ S- P. h. n7 n. u& e5 P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, Q+ [$ r6 ~4 ^& m; I& J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  e4 A6 X# h1 r7 e; }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; C% b, q6 C  c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* z4 r# Z; s, u- A+ [; E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# m( I8 |. g. B# Y2 g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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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`) k' n0 I# J9 M9 n+ c0 J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, [% l& T4 F1 e8 ^2 k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2 P5 r8 N' a/ S: t+ |8 X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+ L0 e1 g* f" L2 k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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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: Y. L+ e3 }. E. c! U/ @8 b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; E# Y2 k( G- U; Q6 M4 P% V3 e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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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}. M' e% K3 Z6 {) D- q) o, J( X+ P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) q. _, u2 u8 L9 s9 Y5 n* Y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- @8 A; Z7 t7 Q3 t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" c$ l" P& m" T! X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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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a, ?0 Q* b0 E: ?6 |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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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1 ]; @2 W2 j# L+ _( y, Z3 z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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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7 L' w2 G1 j* S0 [  K1 T6 W你打个招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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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c+ T1 i5 v2 ?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1 d7 v( B" a, ?- w" w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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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2 p" N2 r. x) d. c% n% Q解决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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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2 f8 {, g3 z% g- h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4 B) z1 S% P) D, ?, I1 U. |7 i6 \7 H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5 b( B4 [/ S. A; I* m4 n" v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5 l& @) J; ?; ~5 f( r; z0 q7 X8 v% c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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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( {2 N( s/ E' C- {4 V" }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6 C# N' _; p) ^9 U4 H( }# O  g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& D5 R4 \( C4 \+ l" W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1 b+ \; M3 @8 R  t3 G6 A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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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w% H, F8 u" W$ F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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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~6 @, i; j2 m' n5 R% U- Y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, W* [; M6 t, L0 N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' v7 c4 z3 u4 d; A$ j8 c$ J6 g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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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) P% N2 x+ y$ d7 J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. p! C( H% P, B5 V' v5 Z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$ B6 l2 @7 U. E8 p; n8 |% c: l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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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M5 m* \8 U( B( {' V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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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m& n- q4 W7 h% o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" ^' E; d9 [' |) |9 R$ K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$ Z% S' p& X$ ]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/ w* v; e7 ^! R) O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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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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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E7 {' G2 r$ j0 t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5 X& [- w  K! a- @" y: o. s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# }9 Y! {8 \0 o! i9 T; c* B+ W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% [" u0 c* V/ P: U: W3 Q+ n' Z( q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/ t$ k3 @$ |8 T9 \- V* v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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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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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- c' ~3 ~  N0 ?% z7 h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! N0 Z1 O& v+ d: L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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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V+ c& t7 H: E7 y$ b0 l/ n! J' g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# t2 n; W- |5 N  q/ i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# F) o" I; e$ L) l% s
2 W% p! z+ j; g1 ~0 v    “所以？”

/ W0 Q: i- d  T0 E0 L/ k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+ e+ g6 [9 `0 y3 j7 x' i+ ^3 D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% V9 s8 ~/ I# ]& G5 j' K, k9 @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7 I, S* K7 E8 v( U% K
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; |1 D8 F- \) _) g4 {& `) y; i( Z/ i6 B; Y……”
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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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x9 \% u, z7 S8 e, D* G0 O, H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' }7 F6 A+ X9 S! [! Y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3 Q8 H  U- J# s2 R
1 F1 ^8 X  l8 y) ~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9 ^! O; n/ ?3 X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- |5 q- _$ h& z+ R0 W4 e5 C( o2 b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# Y) ^4 [2 `' m, X+ g# Q
% s( J' ?- E  ~+ @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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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g5 |9 k5 b" [2 Z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8 N' G+ o+ Q# P6 x) A: B
1 E+ Q! r  m- R) M4 |$ u; `  p! A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; v8 U$ n9 ~6 M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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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- E: i3 \$ K+ d% r- p" T! g不敢肯定。

6 i. O0 U5 ~4 K2 t  y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; N' T7 Y6 F% [7 X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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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0 Q" ]% J9 o: z3 V: z5 L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- I' C3 [) t/ k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7 s* u) V) K4 {: F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/ H8 y, a+ u* o9 ]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! P7 i9 ]& U% X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6 M1 l+ e' D+ x8 D9 f% O6 ]3 m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4 k% `  i& _# a& T  D% _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+ s9 s' `5 I* f( s9 f8 ^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, V3 y0 i9 f5 ?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( k) `# q0 {$ [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$ }  G2 m0 b% r+ i- J
, G, Q, ?$ f) m! a8 D% S% D3 f8 U( _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# Z6 f. N. _+ r8 K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" g& M- e4 n# Z) c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$ Z; _, p1 a' c. V: w0 Y
& C# h, U' C! b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3 U6 r/ Y& m: `. d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: w+ f* N. s. ~# F+ i/ G3 }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# f- T; f; }3 c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% H6 }& X% {5 [2 ]) s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' g; f4 ]  |" ]; V! M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. C3 P5 S6 h. q" t& |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% K5 _9 _& }+ O0 e+ a) A* C' N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2 t$ o! z- m) u  O4 T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5 F3 N, p+ o. \% k- [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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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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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: e( r8 v3 r% i1 f$ B7 T2 k被扔到一边。

7 H6 ^2 S$ H3 E% e" }/ @% [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* j4 @$ D* i" H# t8 [" I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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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2 y2 u1 S* U& }1 t/ d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. D' \3 J! Q" @- h0 W% w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! o9 R2 l8 i% O2 ]5 V$ J4 g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8 z/ Q3 Q  `! N7 ~9 a% T: ?* m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$ Z) y6 }* I5 p0 f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8 s' W, W7 j: n$ d3 u7 n+ C
& l* S) M( u3 j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% y  r+ n! g) k/ L% |& z$ @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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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' j! h8 I0 }3 K2 l- v( M$ L& U( E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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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点儿。

3 u2 ~8 d! ^- G6 h+ C1 T, w6 D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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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3 u+ w5 U" n  w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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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r. {. D( I- l9 U2 k! M% s/ R4 \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1 Q8 A: ~& {' Y7 U+ q$ E5 R, W; \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4 B! ~1 w, C: z% J# C: [. W6 M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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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^4 T3 g# g( m5 G$ t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
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# G( D. ^! G/ [. E4 l- m0 U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, Q* ]0 C. t+ i* R) i) B# `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# C0 s: f. ]( K# _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5 E) _2 ]$ b5 P  _4 Y- p
' u0 S2 w" N5 O  o! K. B' d5 {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" G' I+ M2 W7 p/ x; J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: d9 }! J8 `  p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+ u6 Q% }6 V) F  F7 U, w5 L/ P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; }; y& m2 g3 p6 l: W  Z, S/ L/ B( p坏。”

* F8 q+ v' p7 p3 ^4 y- R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) j8 ~# }3 |  W( H+ @% ^# |; I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0 o! i" k9 Q/ |- S! u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& y/ O5 ]/ X) j6 H墙壁。

" k9 q+ e) H7 b/ \$ p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; C6 h) J& W0 A0 t+ P) x3 R+ S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% F7 `  y7 }- r/ b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' i9 ?" k1 q8 g5 L# l' l3 [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2 W" s2 n7 p; K* @5 q9 A
1 p! H+ ?+ k* i+ I  @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$ g1 Z  h8 Y) d8 ^6 T8 J" J3 t5 M. S9 u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. P# Y% P' y% ?9 j2 F' k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7 G" X/ O/ E$ T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0 e0 ~+ b( u. C0 T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" u, F, T% J5 L, d$ u- F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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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{) S- l2 R- U" W) @/ w# Z4 b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$ |6 q$ C  d% ?, d/ y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* k* c% F9 T# \6 F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2 h/ Y5 s' l) `" j$ i/ `* d“你得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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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, l. e) N$ k# b' O1 q+ H# f# V3 m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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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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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k! a1 }' S. |- d8 V' N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/ X5 q7 A1 l6 e5 }* z* l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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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, {: m4 x$ W7 w. x5 Y" A. R0 M
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1 o1 h" k; Z0 H6 n- W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% G6 |/ L7 Z% n  o: x+ E; z, N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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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$ g& N& z; r$ s) @有些尖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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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9 N2 f* @1 B* ~0 u$ x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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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e- C  ~9 q, m7 ?7 b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# M0 p" @/ q% p3 M' ^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% r& ^8 K, e) X! k
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- S  |+ s$ B# S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4 X' Q5 H( [0 n( H; c% i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% C8 C4 m. X/ ^9 h( @+ q& Q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% a# D. l7 R- e/ F  a( r! V; P8 c& X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8 m% A+ _1 w; @) ~& J$ W/ U# u" S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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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
7 [9 l; O3 y6 X9 H! b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- P# T* H" B$ A1 _8 d8 v8 s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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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3 C$ ~; c6 ~# e. |' }- b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' ~, L: l2 g  k6 a  C# N$ B/ e6 Z! T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0 [5 q6 Y; y& y* A* ]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- _3 v1 K' D$ N; b2 [/ S' ~% f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: s; r4 D( \5 S4 b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6 U) l9 k. v9 A( V: y0 g' j2 x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6 ?6 V3 U2 `. A* }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- q; S6 D* S- E7 O. P2 v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5 @4 n0 b5 F- C6 y  T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" ~( Y# t' v, X, m, n, t+ x+ d; |$ F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: d1 I! t' u0 K, a% q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4 Q2 Q" t, S, P8 U4 W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5 u; Q/ w7 f6 k4 r) m
) _* v/ \. b7 l, j( h* z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$ P/ y! R( r0 a# t1 n* o. @& t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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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Y6 w3 Z1 M. a3 D! G2 o, }3 U/ f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1 Z) G2 ~' _0 k% t7 Y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1 |1 @8 C, `# _. o* @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6 l% V6 S7 B! c) i
- q* E  c/ k+ b5 O5 K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8 O& }, ?' O1 a1 _& h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7 l5 e/ R0 Z9 J0 O% b2 L! _$ A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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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R- }- w* J) c: T3 [; A! C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1 K0 ^( m( z1 a  L0 ]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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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8 j; N$ l. |0 @8 A. V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8 ^5 Z: q) T3 E' {" f" }! E# m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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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" v* c: w# J. _4 x" \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' T2 |! [# r, D% }3 Q4 ~/ m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5 T% C. L8 }. [( l3 {6 `+ D
  i1 C! {, ]2 j: d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- s8 A' `2 o! [+ F5 n
2 t5 u) f6 @3 K; v0 X9 ]1 l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; I+ G, A! W* s. ~8 E1 P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+ N1 T) X7 R0 `  k  Y$ F我明白。”

- C! Q3 D* b# y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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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  N$ Z% ^: T/ D7 ~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- |& Z* k5 `  p+ L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# r9 R6 F7 Y8 {# t) n1 a
* }/ l* }. E9 u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% I( v0 q  V% e+ d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" Q2 g" x+ ~) n2 V0 J" A5 a6 r6 ~
- `9 i; e/ L  T( ?, H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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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Z! S, ~. @7 t2 ^5 z; a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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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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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f* d: c! D! z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$ b7 d) m9 W. g9 Q/ d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; \8 v' `  |! S# @7 e3 l/ ~& @+ O2 v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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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/ }/ t, b  s1 g( `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/ x6 \' g! g/ H5 [' R& M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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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{/ I" Y' G0 J  x4 B2 p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- M; c$ R* x% b  {4 F3 Z4 J& ^" P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2 k4 K3 J3 m% Z% v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. m7 c" S+ x- ~, _5 h+ U# c6 j( b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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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
, G, y% Z$ f. n* o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! `4 [9 [- i$ n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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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K' k  D* t1 Y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0 l: c4 y  y! t( p  l0 C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/ @& m: g1 n9 D1 Z7 O# r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$ [$ P) \8 _# d! n! V% V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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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O# m/ P8 }/ h( C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4 a! m$ s" q' q% L: |. }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% Z8 k) I8 |: o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/ S9 F1 ^' V; A* h8 O5 r; J2 u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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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* K5 B- h0 L* Y0 h% D- P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9 F; b7 ~* ^+ {3 ]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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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3 ], R. k7 }* J. ~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9 x' c$ z' c3 w% n
& s' ]! ?2 z9 x6 ^" w, V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* s5 E8 J+ y" k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! g4 [' m, M* k: |& g  N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& s: g- @; m2 I, V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% A8 C1 X; Q. z- k1 c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+ l& w1 [, j: n& r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9 S- Z7 L' b7 J" t3 w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( M+ d9 X; N1 h5 e$ D1 D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1 N9 a7 a6 [& Q9 q1 i. ~  Z! v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1 [( o5 T! F% S7 C% O  Y$ x5 q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0 W3 g& C' s3 ?. s2 J“没有。”
6 H$ K- a. |* J
% g8 p3 W7 O- `' X; B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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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P1 i! ?6 e: I, d6 p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9 \; r6 N* p4 L$ d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' @6 a1 F/ p; k; s% P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
( X5 X% }* a: `8 ?$ ]- b" l) D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
! A' {. c' g& O* I8 Y2 i( x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6 \1 e$ ~+ i* v9 p/ q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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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( e* X+ ]  m) O; p/ t你爸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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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2 m$ f; S/ Y4 L9 j, K0 j5 m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- n/ W8 p. p4 _3 X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1 m% I" s/ g' _8 }/ U5 m) i6 D( X
/ }1 c) V8 N0 D9 r1 c4 N) B# B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) E) N6 B" N  {' @1 e/ J气氛更加尴尬。
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8 `3 @# ^7 B+ Y# I  z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
9 e! _$ |1 [# @7 n' Z4 k2 [- O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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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i  Z* u+ e5 |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/ c' I: t3 J' p  |; r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$ K6 x5 Z' |! j) W$ @% @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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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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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* L+ v- b. `5 j' s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; j" p/ E: W" V+ Z! Z" M5 v4 L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+ o8 y/ e" ?8 R+ W4 e% v1 S
- O8 h7 z$ U0 S4 Z8 ^$ Y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( x5 S$ G4 h* n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3 }% U# D9 V$ e% M# `: z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7 p& W" G; B) T! U$ }人怎么说？”
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, O% H4 }& @" F6 F- N# X3 b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5 a- y$ |$ Z! b5 c/ d: U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0 R' F7 R% R5 [7 m# }" F3 z6 I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/ f9 L4 z& R* k  p7 `0 `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; Q1 @. m$ I  q9 \/ U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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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& c/ R+ `% u/ x5 _: }. V! S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% t$ F' U7 T2 ]9 L6 H+ d    “对！”
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/ T) z7 T; l$ t2 ^2 }/ M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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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b& U- H) V4 C9 N- L$ E, N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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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C0 ]5 L% M2 a  W1 W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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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; w- i% L" W+ T2 v, V0 u) w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$ _/ P3 L  B( I4 n* g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* T1 t6 c5 Q" b4 `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+ ?' C. J# |8 q) E! Z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" A5 u; ?8 h7 k2 h, Q+ b的一切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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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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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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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5 c8 @* t' w# G$ u2 }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, T, t* k5 G. Y/ [8 _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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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y/ ~; h6 D! F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2 m  y, L4 `. O6 K% M* X2 b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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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/ i7 t, u2 u  u) @+ S0 A  y“我很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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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o" b6 }  I7 Y0 i/ T+ s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. O9 {7 F. H  l6 Q4 N  H( z) z) t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4 u. f: g, W6 k0 w" R别可大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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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r& c1 ]: I" S$ X! @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& |% r- V% c  b4 z# K6 I! B8 X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2 j2 |' B& e: B/ @, V! [0 q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0 _0 n$ J! L' H4 @9 m  B5 K  Z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9 ]8 B4 x$ _0 e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1 ~& S$ ^% X; K. [; ]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& Z7 Q8 F4 }6 u5 D% d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7 Z0 l6 G5 E& ^' L8 E/ Y0 |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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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1 b$ }  F6 }$ @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! t2 _& V8 Q, p/ ?) P3 h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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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1 y, B& b) q0 i, q7 M" U7 Y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8 Z! j2 S# I4 g# T6 P" d3 ^+ m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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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1 X! Z! Q+ b' F+ |2 Z1 w9 I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+ b1 ]9 `+ W6 W& y; g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% S: |2 J9 Q, P% X+ P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2 L: x" l- `% u% _9 C- u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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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( Z4 i: c' d6 f6 i% `9 n' x- \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8 o. x' A2 ]; A- z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( t) s. o% n$ k+ j9 _0 P    一个月后
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% l5 C% O% I- R- z3 L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- o7 B' @/ u8 d& j/ _+ h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& _' O% J- P8 X' S2 v7 K3 r3 D; z: _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" s7 n2 P, l4 V' P% D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2 m8 t0 M, h+ E$ J4 k( o4 F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9 [( A: O1 n' e( @; \7 ~8 X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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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6 j- x* I! c9 P' Z( U, m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' q( E/ W1 y# e* L5 C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; w' [8 k( K2 J/ e, {$ K  ]$ N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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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9 m, V1 C6 U; h% S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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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r; e3 }) N7 ?( l* u4 n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$ d: _* C! q, a+ @+ C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    “没有。”
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
; b7 v* u6 A5 O, C( w* a8 G; h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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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C) S. D& w( J# A! [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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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; i9 S& g& b% n2 u, r* v6 T' M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% s9 q4 _8 m4 r- P6 x+ h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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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$ P2 P6 }( d- g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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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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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y# H0 v  r& j5 M- |* \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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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K' O8 [# R1 f0 u$ K  e, R: X# ]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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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H/ i/ p3 ^3 G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" Y/ C; B% b: X8 W' _  D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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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d, ~5 J0 U. h( x  q& A6 t, d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+ Q$ g$ P: x' h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& W9 u( D7 j3 s( L( j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, z* I0 b0 x6 C- I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( I& ^, a6 h/ o  }1 r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$ s4 A" B4 n% }1 u9 Q8 S% V7 L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" t1 g, [' X) a" c) t5 A3 Z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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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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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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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: @& k: X- h: u% R3 m. ]4 C4 l9 `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
) ?& w" a, t9 [7 G) d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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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F2 x# A) g' E# |$ i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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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3 U1 w' W( f& U% l0 u8 \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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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5 o) b6 m! W( X- y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% a+ t  _: A  v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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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Y1 A$ ]+ e+ A) e7 b/ g- s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6 S: w, c2 k" ~1 O& C& t, V* Z+ Q0 M! P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- H) U/ d1 _: D8 R7 Z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9 L  u  \0 B$ c4 U  c% k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' u1 d6 K/ V. i2 g3 M. P3 R. z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# T; G9 L, D- Z* K" I5 O3 ^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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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